任坐到沙发上，解释了一下，“我本来想跟你打电话说这事，但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骚扰电话太多，换了3个座机号，都被人传了出去！”张和平说着，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黑色大哥大，这手机号一直没对外人说过，倒是能正常通话。
不过，他没给王主任、沙致祥他们说过号码。
王主任盯着张和平的表情，说起了正事，“上面想撤回光刻机、蚀刻机等设备，不参加后面的广交会了，等秋季广交会，再搬出来展示。”
张和平听到王主任这话，眉头不由一皱，有一种被过河拆桥的感觉。
要知道，这次展示365纳米光刻机等设备，是他交出了193纳米相关技术资料促成的。
王主任见张和平的脸色不好看，解释道：“日岛人最近派了使团，正在跟上面商谈进一步加深两国合作的事宜。”
“日岛人愿意提供全套的汽车生产线，以及数控机床生产技术等；只为了跟我们合资建内存、硬盘、处理器等代加工厂。另外，还可以帮我们把商品外销出去。”
“上面让我过来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伱不同意，就继续展示。”
“王姨！”张和平皱眉说道：“你知不知道，婷美贸易卖的那个雄起酒，订单都签到1984年去了；如果不是我阻止，订单可以签到10年后。”
“问题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扩大雄起酒产量吗？放着几十亿镁元不赚，你以为我傻吗？”
王主任管人事还行，生意上不太懂，所以直接摇头表示不知。
“因为物以稀为贵！”张和平看着王主任，解释道：“因为我还得让下面的分销商赚钱！”
“如果，我一下子投入大量的雄起酒进入市场，势必导致雄起酒降价，进而导致分销商的利润被摊薄。”
“这就是生意，你不仅要考虑自己，还要考虑你下面的人。”
“同样的道理，你们在考虑光刻机、蚀刻机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那些做光学镜片、光刻胶、硅晶棒的工厂死活？”
“就国内那点机器需求，养得起半导体全产业链吗？你们难道想给财政制造几十家年年亏损的工厂吗？”
王主任沉默了片刻，理清其中的道理后，问道：“你的意思是，继续展示？”
“是卖！”张和平有些无语地说道：“卖机器，卖耗材，让外国人跟在我们身后捡残羹剩渣，让他们的研究速度永远跟不上我们的新设备、新产品的制造速度，让他们的半导体技术研究出现断层，让他们以后谈及半导体，就得看我们的脸色！”
“这是阳谋！”
“因为半导体设备、产品都是可逆向破解的，只要我们出新设备、产品，他们就必须买回去研究，不然就会落后！”
“等到了10纳米以下，尤其是3纳米以下精度时，全世界都得依赖我们的半导体设备，以及芯片出口。”
“可是……”王主任迟疑道：“这里面有个前提，我们的技术必须要一直领先。”
“王姨！”张和平忽然笑了，“你的权限不够！”
“臭小子，我现在负责你的所有事务，你居然说我权限不够！”
“王姨，你不妨打听一下，我那个同学赵建国的去处。然后，你就知道你的权限够不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