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得一孙子不说,我们丫头她爹跟她女婿,一道中的进士,后来双双入的翰林。也没耽搁下一代婚嫁,阿冽这读书,虽不是我们孙女婿那样文曲星下凡的,也知勤勉,这过日子,事情多了,也不只科举这一件,把日子过好了,运道一来,自然就中了。倘一家子子的日子都吊在这科举上头,难怪孩子压力大。其实,过日子是一大家子的事,不只这一人科举的事,先把日子过好,日子好了,人心开阔。”
周太太直说,“怪道老太太你能写书呢,果然是有大见识的人。”
何老娘假谦谦道,“哪里是大见识,无非是活得久了,有些小小心得罢了。”“小小心得”四字,说的何其欢快也!
周太太道,“这就了不得,怪道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再不错了。要不您家日子就兴旺哩,有您这样的老人家,日子不兴旺都难。”
何老娘笑,“主要是家里孩子们知道过日子,没啥闲人,日子就好过。
周太太深以为然。
待得一时,男人们回来,听说孩子们都顺利入场了,大家都放下心来,周太太也起身告辞了,沈氏何子衿出去送周太太,何老娘就打算回去补一觉。
阿冽这一入场,余巡抚这里收拾停当,酒席摆过,辞了在北昌府的同僚朋友们,也打算回帝都去了。余幸仍在月子里,如今天冷,不敢出门。余老太太余太爷连同余峻,过来说话,都去瞧了一回余幸,看过阿灿,余太爷就带着余峻去同何恭说话去了,余老太太在孙女这里跟孙女说些私房话,余幸一听祖父母要走,眼泪就下来了。余老太太为她拭泪,道,“这有什么好哭的,眼下孙女婿下场,要是顺遂,这一科得中,我看他必要去帝都以备明年春闱的。咱们祖孙,说不得明年便能再见。”
余幸道,“我还没离开过祖母呢,我总觉着,你们一走,就没个娘家近处走动了。”
余老太太好笑,“真个孩子话,我当初嫁你祖父,随他回乡守孝十几年,也就是年下才有娘家人过去,离得远,有什么法子,一年一年的见不着娘家人,日子也好好的。”
“这日子好赖,端看自己,还是说,孙女婿待你不好了?”余老太太笑问。
“我们好着呢。”余幸撒娇,“我就是舍不得祖父祖母。”
“明年就能再见了。”余老太太笑道。
“不如祖父祖母再等几日,都说相公这科把握挺大的,要是相公中了,一道去帝都才好。”余幸也是有自己小算盘的,想着丈夫随祖父母一道去帝都,路上皆有人安排,也不受罪,还叫家里放心。
余老太太道,“正因阿冽这科把握大,我们才要早些回帝都的好。不然,你祖父到底是在这北昌府当政多年,他这接了朝廷致仕旨意,还等着孙女婿秋闱,迟迟不能回帝都,一旦孙女婿中了,难免有小人闲话。我们这一走没什么,孙女婿正是考功名的时候,听这话岂不生气。倒不如就此先走,你先提前悄悄给孙女婿预备下行装,你祖父也说,只要把平时的水准考出来,问题不大。介时秋闱发榜,傍孙女婿中了,立刻就打发他来帝都,家里给预备好他读书的院子,待孙女婿去了帝都,只管一意攻读,好待明年春闱。”
余幸一想,还是祖母想得周全,道,“祖母说的是。”
余老太太道,“你就好生带着阿灿,把孩子带好,家里的事都管好,孙女婿一门心思奔前程,过个几年,给你挣下诰命来,也是一辈子的体面。”
余幸笑,“我也盼着呢。”
余幸日子过得顺遂,何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一家人宽厚和气,门风清正,余家对这门亲家也是很满意的,余家人就在何家用的午饭。待得第二日举家回帝都时,半城百姓相送,何家自然也全家都去了,还有百姓献上万民伞,闹得余太爷几番泪湿眼眶。北昌府官员也在田巡抚的带领下,一送再送,一直送到十里长亭,余太爷再三相拦,大家方不送了。就此,余太爷正式退出北昌府的政治舞台,荣归故里。
而北昌府,则不得不进入田柳相争的政治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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