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妙妙也抓着半块点心从座上跳下,低着头跟着奶奶一起弯腰行礼。
宣晫刚结束骑射课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一进门便问:“母后,我听说原将军的女儿来拜访您了?”
他今日也被原将军认真教导,脸侧刚添上一块新的淤青,是听闻原将军女儿进宫时失了神,一时不察被原将军摔出来的。太子今年十岁,面容尚且稚嫩,心性也还未定,哪怕平日里端方有礼,此时心中急切,面上也流露出几分。
“人在哪呢?”宣晫看了一圈,目光落到了旁边那个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低着头,他也看不清面容,身形比他矮了一个头,应当年岁不大。他看着有几分眼熟,很快想起了梦中的妙妙,在心中比了比,发现二人体型相仿,应当是差不多年纪。而这小姑娘头上的发髻也绑的可爱,像是妙妙常梳的那种,衣裳是嫩嫩的鸭黄色,也是妙妙喜欢的颜色。
他本就因为是原将军的女儿而好奇,如今又添了几分爱屋及乌之意。
皇后看着他面上的淤青,已是心疼的不行。“今日怎么又受伤了?”
“母后,不碍事。这些时日儿臣得原将军教导,进步神速,连父皇都夸过。这不过是一些小伤,回头擦擦药就好了。”宣晫毫不放在心上,眼睛仍盯着那小姑娘瞧。
他早就听父皇说原将军多了个女儿,心中好奇的不得了,可苦于身处皇宫,见不得面,今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没忍住也多看了几眼。
也许是原将军女儿与妙妙有点像,他看第一眼就觉得有些喜欢。再看小姑娘紧紧抓着半块点心,脑袋也不敢抬,缩着脑袋像个小鹌鹑,连手指头都透着紧张。他看了好几眼,找不出半点与原将军的相似之处,便问:“这是原将军的女儿?”
皇后让宫人拿伤药来,小心敷在他的脸上:“是她。”
“她怎么与原将军一点也不像?”
原老夫人笑道:“犬子平日里教太子殿下骑射,殿下应当只见过他舞刀弄枪,臣妇的小孙女才五岁,自然也没学过这些。”
宣晫想了想,倒也有几分道理。
只是可惜,若原将军生的是儿子就好了,但凡能有原将军半分厉害,他也肯与之相交。
“你把头抬起来,让孤瞧瞧?”
“……”
小姑娘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
宣晫以为她没听明白,重复道:“孤想看看你的模样。”
“……”
宣晫微微皱起眉头:见了他怕成这样?
原将军的女儿,竟是连半分原将军的胆识也没继承。实在是可惜了。
晌久,他面前的小鹌鹑才终于动了,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宣晫才总算是看清她的模样,圆鼻头圆眼睛,还有一张眼熟的可爱脸蛋。
小鹌鹑此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连话也不会说,眼睛都不会眨了。
可不就是他每天在梦里都能见到的妙妙?
宣晫:“……”
妙妙攥着半块点心,脑袋里空白一片,像是被人用一根木棒子在后脑勺重重地敲了一下,让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什么也没法想。妙妙连眼睛也不敢眨,好像眼睛一闭,自己就要当场昏过去了。
她傻呆呆地看着宣晫,久久地看着他,忽然,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总算把丢失的魂魄找回来,咽回到了肚子里。
妙妙有些不确定地问:“神、神仙哥哥?”
宣晫:“……”
宣晫整个人也是如遭重击,已经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