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佛珠的念头。
她知道自己再入梦,应该也不会再见到宣晫。那串佛珠还是她亲手交给他的,宣晫一定也已经戴上,毕竟梦里只剩下一个人时,谁还会愿意在梦中待一个晚上那么久呢?还不如一觉睡到天明。
但那也不一样,她在那个梦里面待了十几年,每一天都能与宣晫见面。妙妙想:就算是见不到人,那她睹物思人也好啊。至少她还能装作自己在等人呢。
这样想着,妙妙飞快地摘下了手腕上的佛珠。
她还怕这串佛珠太有用,趁着夜『色』踩着赤脚,躲过门口打瞌睡的丫鬟,把它藏进了院子里一个最偏远的屋子里。而后她轻手轻脚地回来,像从前那样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妙妙这些时日很难入睡,可今日却睡的飞快。
意识消失,沉入梦中,而后再睁开眼睛,便是梦中熟悉的场景。
一张小桌,两张软垫,妙妙一直坐在一边,从大字写到书院里的功课,她的梦中十分神奇,只要动动想法便能出现所有想要的东西。妙妙最喜欢点心,往往半张桌子是功课,剩下半边全是点心,留给宣晫的只有一杯茶盏的空位。
今日梦中亦是如此。
宣纸铺了满桌,等待着主人来写文章,半张桌子上摆满了香甜诱人的点心,桌角处有一杯清茶还带着热度,热气蒸腾。
妙妙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唯一多出来的,是小桌对面的人。
宣晫如往常一样坐在对面的位置,他拿着一本书在看,见到妙妙过来,便敲敲桌子,另一杯茶水出现在了桌子上。
“太、太子哥哥?!”
妙妙整个人都懵了。
宣晫朝她颔首。
她反应过来后,连忙扑了过去,她跑的太急,脚步踉跄,险些一跤扑到桌上,在鼻子撞到桌子上前,好险被宣晫扶住了。
“别着急。”宣晫笑着说:“你跑什么?”
妙妙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地坐稳了。
梦里什么都能是假的,可人却是真的。妙妙还以为自己是想太多,直接在梦里变出了一个人。她不停地想着让眼前人消失,可宣晫却还端坐在她的对面,甚至还捏了一把她的脸蛋。
妙妙惊呆了:“太子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都在这儿。”
“不,不是……”妙妙语无伦次,她的目光落下,落到他的手腕处。
他的手腕上空『荡』『荡』的,哪里有佛珠的影子。
宣晫坦然说:“我没有戴。”
“为什么不戴?”妙妙呆呆地看着他:“我戴了好几日,慧圆大师可灵验了,我戴着它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
“因为我想见你,妙妙。”宣晫把她慌『乱』之下散『乱』的鬓发别到耳后,一如往常一般,温和地说:“是你先不想见我了,可我还想天天和你见面,与你说话。”
“但,但是……”
妙妙心里数,但是她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戴过了。
从拿到佛珠起,就一直乖乖戴着,妙妙一个人郁沉了好多日,起先家里人还要大夫给她看,后来大夫也不来了,连狗狗们都习惯了。
妙妙不敢问他是从何时开始没戴的。但只要一想到他在空『荡』『荡』的梦里等了那么久,她就内疚极了。
没错,的确是她先提起的,最后反而她自己后悔了,她一觉把这么多个晚上睡过去了,却连累太子哥哥等了那么久。
但宣晫并没有在意,他反问:“妙妙,你今天是忘记戴佛珠了吗?”
妙妙不敢说。
她是自己偷偷摘了。
她避而不答,接着问:“可我要是没来的话,你不是就一直等不到人吗?”
“我想我们好多天没有见,你也许会想要见我。”宣晫说:“最近我很忙,没有空出宫来见你,你也没有进宫找我,我猜你也许会来梦里,怕你等不到,所以我先来等你。”
妙妙眨了眨眼,也不敢问。万一没等到呢?
那太子哥哥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妙妙觉得自己真坏呀,她一定是天底下最坏的人了。尽管她也是无心的,但的确是她先提出来,她先反悔,甚至还先动了歪念头。唉,她还不如程姑娘呢。
至少程姑娘没动过坏心思,可她还想着那个心上姑娘消失呢。
想到那个人,妙妙又难过起来,她垂头丧气地问:“太子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你的心上姑娘啊?”
“……”
“我和你没有见面的时候,你有去找你的心上人吗?”妙妙酸溜溜地说:“这么多天,你们一定见了很多面吧。”
“没有。”宣晫道:“只见了一面。”
妙妙安心不少。
是太子哥哥当真没有空,并不是故意不来见她。
妙妙继续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呢?其实也不用太子哥哥你帮忙介绍,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