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听卢月清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时也不知是真是幻,只是静静听着。陈蔚芋道:“拿是不拿不下来了,咱们没有白龙那本事,这龙鳞要拿下来,只有白龙自己来取才行。或是白龙死了,灵光散去,便地自行脱落。若想将它好好取下,而又不伤一鸣性命,只怕此间谁也做不到。”赵浩洋道:“嗯,你们看着,我先出去,这些我是一窍不通的,还是去看着弟子们要紧!”说毕,已消失不见。
卢月清道:“一鸣身带龙鳞,于他虽是好事,但就怕有道友看了个清楚明白,迟早成为把柄。青龙尊者乃东方之主,断不会与一鸣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过不去的。何况白龙一死,龙鳞脱落,于一鸣来说,便再无意义。只是对一鸣垂涎的的同道中人不少,若是咱们不防微杜渐,龙鳞便会成为他们下手的借口。”陈蔚芋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们都明白,师兄便是不说,我们也会想法子。只是我虽会治伤,却不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之人。”
白樱道:“让我来看一看。”她飘然而来,微微弯腰,对着韩一鸣胸前那片龙鳞细细看了一阵,道:“我也拿它没有法子。不过,若是要遮掩住它,我还是有点法子的!”韩一鸣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有别,白樱师叔虽是高龄,或许已是鸡皮鹤发也说不定。但她如今这样如花容貌,对着自己细看,终还是令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卢月清道:“那就有劳师妹了。”白樱对着韩一鸣看了片刻,素手一拈,一片霜雪般的花瓣已出现在她的两指之间,一抹似有似无的清新香气散发开来。白樱将那片花瓣轻轻放在左手掌心,对着花瓣吹了口气,掌心中闪烁点点灵光,花瓣在她手心上方轻盈飘动起来,由一片变成两片,由两片变成四片,其中有几片花瓣上还有一抹清新的深蓝。
但凡白樱施术,总是赏心悦目,清雅之极。韩一鸣看了片刻,抬起眼来,不意竟在白樱面上看见一抹深蓝!如花瓣上清新亮丽的深蓝,在她白中隐隐透出润腻的肌肤上、面颊边,更加显眼。韩一鸣震惊不已,却是不敢动问,只是眼睛却是对着她面颊之上那抹蓝色看个不住。白樱手心的花瓣分成八瓣,也长成三个手指宽的一片,便在这片刻之间,白樱肩上的白衣之上又现出一抹同样亮丽的蓝色来!
她对着几枚花瓣看了看,轻轻伸出手指,指尖碰触一片花瓣,那花瓣便是一亮,如被她的指尖点亮了一般。白樱手指对着韩一鸣轻轻一弹,那片花瓣已飘至韩一鸣胸前,沁入了贴那片龙鳞的肌肤。花瓣比最好的丝绸还要轻柔,带着些许沁凉,落在他胸前的肌肤之上,即刻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韩一鸣抬起头来,白樱纤指轻弹,又一片花瓣贴到了那片龙鳞之上,还是一点直透心底的微凉。白樱一片片花瓣贴上来,都是带来些许凉意,片刻之后便消失无踪,八片花瓣贴完,卢月清与陈蔚芋都贴近来细看。韩一鸣动弹不得,但眼光向下瞥去,只见那从前贴了一片龙鳞的心口,粉嫩花瓣已不见踪影,他的胸前似是长上了一层肌肤,只是那肌肤之上,有着一抹淡淡的蓝色。凝目细望,隐约可见淡蓝下方那冰雪一般耀目的白色。
白樱摇了摇头:“还是不能完全遮住。待我再贴几片花瓣上去。”说罢,手指一拈,又拈出花瓣来。只是这花瓣却比先前的大了一倍,一眼看上去,均觉这花瓣厚实莹润,远非先前的花瓣可比,鼻中的花香也越发浓郁了。韩一鸣正想说:“多谢师叔。”已听旁边陈蔚芋道:“师妹,这怎么好?你拿出这许多来,会削弱自身灵力的。”白樱淡淡地道:“哪里顾得这许多,本来屠龙一事,我便帮不了什么,我是绝不会下这个手的。能不让别人在弟子身上找寻灵山的不是,便应全力相助才是。”她五指如兰绽开,将一片花瓣拈成数片,依次贴在韩一鸣心口。最后一片花瓣贴上,韩一鸣便低了眼光去看,身上肌肤并无异变,只是心口那一抹深蓝鲜艳起来,鲜艳得如同方才白樱手上的花瓣一般,十分醒目。此时便是细心再看,也不能目见下方有何异样了。那耀目的银白,在慢慢弥散开的花香之中,已了无踪迹。
心中担心既去,抬起头来正想说话,却见白樱双目微闭,周身发出淡淡光泽,那到了口边的话,便说不出来。忽然白樱秀目一闪,樱唇一开,一点雪白的莹光自她口中飞出。白樱飞快抬起手来,伸出纤纤食指,在那点莹光上一点按住,在空中划了个似圆非圆的圆环,向着韩一鸣胸前一弹,韩一鸣已觉胸口一烫,胸前的那抹深蓝之上上已现出那个圆环来,色泽明亮,气蕴流动。抬起头来,已惊见白樱那玉雪般的颈项上多了一抹深蓝。
惊道:“师叔,师叔,你……”白樱道:“好了,我画的符,除我与师父之外,无人能解。当然,除非我……不然,休想揭开来看下面究竟是什么。”陈蔚芋道:“师妹,你一下出这许多花瓣,会不会……”白樱道:“我不与你们说了,我静养几天去。师兄,你们万事小心!”说罢,便带着那股花香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一鸣还未及道谢,白樱已没了踪影。正要对师父说话,只听卢月清道:“一鸣,你去罢,去罢!”他两个“去罢”说完,韩一鸣身子轻软起来,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