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复道:“他当然不会听刘师兄的,再者说,我没让他听刘师兄的。他听不听是他的事,但此事若没有刘师兄,结局定然只会更坏。想是那杜师兄对他所修之道已全然没有兴致了,再加之对医道极为喜爱,因而与谢师兄一拍既合。这本是好事,不正是修道的另一种方式么?只怕更有所得也说不成。但到了平波道长面前,只怕变成所谓的抢徒,那将来可就怎么样也说不明白了。”
韩一鸣心知沈师兄所说不错,平波道人便是会抢徒弟的,他一心一意要压过灵山,又怎会放弃压制灵山的机会呢?现下这事,若无一个外人亲眼目睹,那全然就可以说灵山抢了他的弟子,或是逼得他的弟子背弃师门,另入他派。这无论是哪一派都不会容忍,都会掀起波澜的。一时韩一鸣也十分担忧,但想刘晨星也在此,便道:“刘师兄好歹是亲眼目睹了此事,想必不会……”
他一语未毕,沈若复已冷笑道:“师弟,你真是太……”摇了摇头,对着韩一鸣叹了口气,韩一鸣道:“师兄,你是想说我太迂腐了么?”沈若复道:“倒不是太迂腐,而是太简单了,真要如你所想,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八个字从何而来?这可是天大的把柄,现成的送到面前,不捏白不捏!”陆敬新也道:“是呀,我看那杜师兄倒真是想跟谢师兄学些医术的,却不是真的要做这个把柄。”沈若复冷笑道:“何尝不是?我也认为杜师兄是这样的想法,可我若是平波那老东西,我就会捏这个把柄。咱们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好,尤其是平波,这样的人心思歹毒,咱们想他的时候,也该要歹毒些才是。”
陆敬新沉吟片刻,道:“此事,大出咱们意料之外,要不咱们寻大师兄先说上一说,看看大师兄是何看法?”韩一鸣正想道:“好!”沈若复已道:“又寻大师兄做什么?我的想法,还是应当直接说与掌门师兄与师尊们才是。”陆敬新道:“掌门师兄是定然要知晓的,但大师兄知晓了此事,也着实是为了咱们好。大师兄随机应变,想必还能给掌门师兄出些好法子呢!”沈若复道:“师兄,咱们便是寻到大师兄,也须先告知掌门师兄才是,难不成你以为大师兄可以知晓此事,而掌门师兄反倒可以不必知晓么?”
韩一鸣听着这话不对了,也见陆师兄想要反驳,却见刘晨星已走了过来,便抢先出声:“刘师兄。”一时沈若复与陆敬新都收住了口,刘晨星已来到面前。平波道人门下弟子对刘晨星待若上宾,对灵山弟子只是维持面子上的客气罢了,想来谢子敏刚救了他们的师兄,他们也不好翻脸,只是站在那边并不过来。刘晨星压低了声音笑道:“来,三位师弟,你们先走,到镇外等我,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他不好与他们一同行走,因此故意让他们先走。三人心领神会,转身便走,不多时,已走出镇来,在镇外等候。韩一鸣忽然道:“咱们走开了这些天,罗姑呢?她到何处去了?”陆敬新道:“你们走后,我悄悄带了罗姑到咱们遇上谢师兄的村庄去了。她一个人在外,若有个什么意外,总是咱们的不是。因此我带她到那里去存身了,不必担心。再者她有阿土跟在身边,又有狂飙,该当不会有什么意外。咱们等与刘师兄分别后,再去叫上她一同走罢。”
韩一鸣本怕两位师兄再起争执,沈若复先前那话,可不是那样好听,这才扯出罗姑来说的。哪知说完之后,两位师兄都不提先前说过的话了,面上也无什么不快之处,只是也都不说话,他这才放下心来。不多时,刘晨星赶了过来,先道:“让师弟们久等了。”又道:“实则是有些担心,因此才请师弟们在此等我的。”
停了一停道:“三位师弟,你们何时回灵山?”陆敬新道:“师兄所指的是……”刘晨星道:“你们三位师弟,应当有一位即刻回灵山,将谢师弟与杜师弟之事说与丁掌门和诸位师长们知晓。”陆敬新道:“那我即刻便去。我本是想寻到司马大师兄,讨个主意一同回去的。既然师兄这样指点,我这便回去。”刘晨星道:“是极,陆师弟快些回去,我们便在此间等你。”
陆敬新召出宝剑来,随着一道白光划过天空,回灵山去了。刘晨星道:“嗯,至于司马大师兄,你们倒不必去刻意找寻。此事先要让掌门知晓,司马师兄么,咱们不论谁遇上了说与他知晓便是。”沈若复道:“师兄说的是,先前我就这么说来着。但陆师兄想先去寻大师兄。”刘晨星道:“想必是陆师弟与司马师兄相得,此事事关重大,想看看司马师兄的所想,因此才有这个想法的。倒也不足为奇。嗯,这里我也会回尘溪山去,将此事先与我掌门师弟说上一回,算是先给你们做个备功。万一将来有什么意外之处,我们也能出来说句公道话!”
沈若复与韩一鸣都道:“多谢师兄相助。有师兄出言相助,再好不过了。”刘晨星道:“唉,我只能袖手旁观,也不好插言。好在杜师弟真是极好此道的,便是说起来,别人只怕也不好说什么。唉!”他一连叹了两回气,倒让韩一鸣警惕起来,只怕这其中果真有什么不便之处也说不成。刘晨星又道:“师弟,你们切记,此事不可去传说!”沈若复道:“师兄叮嘱的是,我们绝不会去传说,只管放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