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谓将手中的宝剑对着空中一抛,宝剑随风而变,变得剑身柔软,剑锋锐利,围着徐子谓绕了一圈就对着平波飞去。平波连声冷笑,手上持咒变幻,黑桃木剑上的灵光道道溢出,挡在徐子谓的宝剑前方。徐子谓的宝剑接连破去平波的四五道灵光,每破一道灵光,便会稍有减慢,最终还是慢了下来。平波冷笑:“雕虫小计,何必出来丢人现眼?”徐子谓宛如不曾听到,手势变幻,要让宝剑破开平波的防护,直透进去置平波于死地。平波如何不知?只是连连冷笑,将手势变幻不止,一道道灵光自他的黑桃木剑上直透出来,越来越亮,后来竟有如道道光幢,就这么拦在徐子谓的宝剑前方。
平波冷冷地道:“你这小兔崽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动不动就想伤我的性命,看我今日打得你神形俱灭!瞧你还做不做灵山的好徒弟!”徐子谓淡淡地道:“道长道行高我百倍,又是长辈,还与我师祖颇有渊源。平日里相遇,我们皆是礼让有加。但今时不往日,道长对我灵山掌门下手,我这灵山弟子自然是要拦在前方的。多有冒犯了,就算是道长打得我粉身碎骨、神形俱灭,我也是灵山弟子。我之前对不住师门,现下悔之晚矣,我再不会三心二意,就算道长即刻将我诛杀于此,我也不会更改,我本就是灵山弟子,终究是灵山弟子。”
徐子谓面上平静如昔,虽是说话,却全神贯注,要将自己的宝剑透过那一道道光幢,直刺到平波面前去。但平波的光幛却越来越厚,徐子谓的宝剑顶在光幢之上,剑尖灵光闪烁,虽显得锋锐之极,却只能一点点透入进去。
韩一鸣向两边一瞟,只见那边平波的几个门人正与何三思纠缠,不知何三思用的是什么法子,平波的几个门人明显被他缠住了,韩一鸣眼角所到之处,只见他们桃木剑的灵光铺天盖地,却不见何三思的人影。再回过眼来,只见平波双手持咒,口中念念有辞,已在徐子谓的宝剑之前拦上了几道光幢,让徐子谓的宝剑透不进去。徐子谓的宝剑也是灵山宝剑,但到了平波面前,却是不能动他分毫。
徐子谓变幻宝剑方位,他的宝剑如闪电一般绕到平波身后,一剑向他刺去。平波身后凭空出现一道光幢,将他的宝剑拦住了。韩一鸣已看得分明,这道光幢就是之前拦在平波身前的。平波一气弄出来四道光幢,这时其中一道忽然自他身前到了身后,将他护住。韩一鸣虽没见过这样的法术,也知这是平波的厉害之处了。平波与他的弟子一般,都比之前厉害了不少。不知平波这样的厉害所谓何来?韩一鸣绝不相信是他的弟子在他背上也书了符咒。虽说韩一鸣见识不多,但却也知晓,书这符咒,一定是要比本人厉害的高人书写,不然题了也是无用。乡间邻里早就有这个说法,因此,他心中对于平波这样厉害,是十分想不明白的。但这时却也不是想的时刻,心时只将那千钧斩翻来覆去的念个不住。
忽然平波的黑桃木剑一亮,韩一鸣只觉一股巨大的大力将自己一拉,平波的四道光幢向外扩来,瞬间已成一个圆形将韩一鸣也徐子谓都包在其中。顿时海风、浪涛、阳光、蓝天全没了,寒意袭来,韩一鸣手中的青霜宝剑越发寒冷起来,也出人意料的沉重起来。韩一鸣心知不妙,千钧斩那短短的咒语在心上翻来覆去的滚动。
周遭的光亮越来越弱,但平波身周却越来越亮,前方徐子谓已有些独力难支,他的宝剑被平波这一隔,隔到外面去了。平波看着韩一鸣,口唇微动,手指变幻,韩一鸣只觉身上轻飘飘的,无处着力,平波似是极远,又似极近,他整个人都微微波动。无色无相宝镜已不知所踪,在平波这光幢直撞过来时,宝镜与莲花都没了踪影。更为可怕的是,本来寒意逼人的青霜宝剑上的剑簇慢慢没了踪影,韩一鸣不论怎么敲弹剑柄,青霜宝剑都没了反应!
韩一鸣四周看望,已是一片虚无,猛然想起,他才入灵山时也被平波这样暗算过,平波有个绝技叫回旋,当日自己道行浅,落入他的回旋中,动弹不得,现下自己有了长进,平波依旧用这个回旋将自己罩在了其中!忽然想起平波当日说的,就是自己的师伯对这个回旋,也是没法子解开的。这一下大出韩一鸣意料之外,他之前听何三思说过,南坎之前是不能做结界的。难道这回旋就是不算在法术结界之内?忽然见平波身后一亮,一道镜光照了过来。韩一鸣眼利,立时对着那方看去,只见一面青色铜镜,正悬在平波身后,随着平波的动作,轻微起伏。青色铜镜上,时不时滚过一道道字符!
七环宝镜!韩一鸣并非第一次看到这面铜镜,他自己亲手将这面铜镜割了一道裂痕,因而再看到这铜镜,立时就想了起来。平波不知在铜镜上做了什么手脚,铜镜之上的字符时不时显现出来,全是韩一鸣看不懂的艰深怪字,但却与万虚观大殿前密室里所见过的字符相同。韩一鸣凝神细看那铜镜上的字符,也是一道墨笔,一道朱笔,加一道金漆字迹!平波此番追来,是下了很多功夫的。因而将他所能的各种手段都用上了,用了这许多心思,要在这里强行建个结界,也不是不可能。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将自己诛杀在这里的!韩一鸣想到这里,不禁冷笑一声:“你一个回旋就想关住我么?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