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超尚好,王青松与周绍武却有些吃不消了。王青松与周绍武修为皆不弱,王青松四百年修为,周绍武只比他少数十年,当日也是陈如风看好的弟子。因此他们早便商议定了今日要给灵山弟子些颜色看看,若能真的对韩一鸣不利,正好为师父报了仇。灵山虽是重建了,但灵山修为高深的弟子皆寂灭了,所剩下的都是年青弟子。唯一一个修为超过五百年灵山弟子还是个术修,真打起来想必不会吃亏。因此他们信心满满,一上来便出手。哪知这一架才打了一半,已不能如他们的打算了。重建后的灵山弟子皆是年轻弟子,但却十分辣手,与他们这些几百年修为的动起手来,半分不输,反而还渐渐占了上风。才知晓如今的灵山也不是好相与的,真打起来,自己并不占上风。
这一下十分为难,真打下去,自己讨不了好不说,还会输的难看。可不打下去,颜面尽失。且清风明月退下后,这边四人越发落了下风。可真要谭子超出声认输服软,那是万万不能。不止谭子超吃力,其余三人也吃力。王青松等修为不如谭子超,越发吃力,却也同样的不愿开口。韩一鸣没有出声,灵山这边四人自然不会真的打伤他们。韩一鸣刚想出声请师兄们收手,却见谭子超百忙之中向自己看了一眼,这一眼甚是怨毒。若不曾看到这一眼,韩一鸣就叫师兄们收手了。可看到了,到底心中不快,也就不出声。
元慧咳了一声,却也不说话。元慧是巴之不得韩一鸣快走,却是不能催他。明知谭子超这边要人出声相助,元慧却绝不出声。韩一鸣虽与他暗下里商议过了,青竹标就入他门下。可这时若是韩一鸣反悔,势必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因此元慧绝不出声。
明晰看谭子超要输,韩一鸣又不愿出声,索性站出来道:“韩掌门,谭师兄,且请听我一言如何?”韩一鸣看了看明晰,对四位师兄道:“师兄们辛苦了,咱们先听听明晰掌门的说话。”灵山四人听韩一鸣出了声,就势收手。谭子超等正在吃力,看到灵山弟子收手,连忙就坡下驴,也收了手,站过一边。明晰道:“陈如风前辈寂灭着实奇异,但未得真凭实据之前,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周绍武想要说话,谭子超看了他一眼,他生生将到了口边的话吞了回去。
谭子超知晓今日绝对打不过灵山诸人,同道又不能相助,怕师弟再说话又惹起祸来,万事皆要回去商议。因此“哼”了一声道:“明晰掌门,此事今日便不提了。今日乃是元慧掌门的大事,我们师兄弟也是太过着急,才在元慧掌门的地盘大打出手。元慧掌门不怪罪罢?”
只要韩一鸣不与尘溪山过不去,跟谁打成一团,元慧都不会制止。看灵山与陈如风门下打得这样热闹,元慧巴不得这两边打出个结果来,站在一边,眼看着他们收了手,这才笑道:“谭师兄,我要说怪罪,师兄别往心里去。毕竟今日是我的收弟子的好日子,师与灵山派过不去,也着实不给我面子。”谭子超看了韩一鸣一眼,对着元慧一拱手道:“元慧掌门,在贵派打成这样,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我们这便收手离开。祝元慧掌门收得一个好弟子呀!”元慧哈哈一笑:“谭师兄说笑了。我不过是看他孤苦才收他到门下的。”周绍武等对着元慧拱了拱手,随着谭子超驭剑而去。
韩一鸣看了元慧一眼,明晰上前来道:“韩师弟也给我两分薄面,先回灵山去罢。在此间无益,不如先回去。”元慧也上来笑道:“韩掌门,我收那弟子,着实是因他被师弟逐出了灵山,孤苦无依,我不忍他为别的同道所欺,这才收他入我门下,还请掌门不要见怪。此时诸位同道都已来到,我说出去的话,也再难收回。请师弟先回灵山去,过后我一定亲来灵山向师弟请罪。”他手一挥,两名弟子自那边跑过来,一名弟子手中托着鸣渊宝剑,另一名弟子托着的托盘上有一个小小的灰布包着的物事。
元慧笑道:“师弟的宝剑,我早有心要还与师弟,怎奈一直凑不上时机。今日正是好时机,师弟用这柄宝剑用得得心应手,就请不要推辞了。另有一物,是我送与师弟的,还请师弟笑纳。”韩一鸣知他一定要将鸣渊宝剑还回来,也不再推辞。取了鸣渊宝剑,陆敬新走上前来取了那个小小布包,韩一鸣已对着明晰一拱手,道:“告辞!”蹑空而去。四位灵山弟子都随他驭剑而去。元慧看着韩一鸣消失在天际,对明晰笑道:“韩师弟这随风而去的法术,真是教人艳羡得很哪!”转身招呼弟子关照同道,设香案,收青竹标为徒。
韩一鸣与灵山同门离开尘溪山回到灵山,先就将鸣渊宝剑放在一边,取了元慧送他的那个小小布包解开来。这灰布解开来,其中包着一片山石。这片山石再寻常不过,色泽灰白,边角也不齐整,竟是随处可见的山石。韩一鸣将山石翻来覆去的细看,不明其妙。且这片山石上也没有灵力灵气,真要扔在地上,只怕谁也不会去拣拾。可元慧却将它郑重其事的包裹了送给自己,必须有他的缘故。
鸣渊宝剑如从前一般闪烁着淡金光华,色泽华丽。韩一鸣轻轻抚摸剑身,指尖下菱纹格微有淡紫华光。这柄剑从前韩一鸣用着得心应手,此时重新回到自己手中,怎的不百感丛生。莫非自己真的能重建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