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妖潮处处,诸修被困,原承天可谓是心乱如麻,忽听到陆沉星道出这样的好消息来,胸中的愁云也似消去了一半,喜极道:“龙兄果然大材,却不知这天阙又在何处?龙兄等人真的没有危险吗?”
陆沉星笑道:“那天阙的所在,我也言说不得,反正已在我脑海中牢牢记住了,到时原兄随我去便是。至于龙兄与猎风,此刻就在那天阙附近了,要知道那天阙等闲再也看不到的,若非龙兄依胸中所学推测去,哪里又能寻得着?而这天阙常人既是瞧不见的,龙兄与猎风守在那里,自是万无一失。”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看来那天阙附近,自是有异乎寻常的天地法则,等闲寻他不着,也属当然。只是既然龙兄能寻到,想来仙修之士亦多奇才异能之辈,未必就寻不着,而这七寒海中的妖修,也必有大具神通之辈,说不定能亦能寻到。”
陆沉星本来自信满满,听原承天这样说来,不由有些急了,道:“这么说来,我等倒要是急急去和他们会合才是,若是那仙修之士寻到天阙也就罢了,若是那大能妖修也寻到了,岂不又是一场厮杀?”
原承天道:“的确是该与他们及早会合才是。”说到这里,那神情中就有几分踌蹰,陆沉星便道:“原兄莫非还有其他顾虑?”
原承天直言相告道:“我前几日是与天一宗五百修士共御妖潮,此次冲杀出来,却是为了向朱天圣果岛上的诸修求援,与龙兄等人会合固是紧要,可是那诸修的性命,我也断不能置之不理。”
陆沉星不假思索的道:“人无信不立,若是原兄不曾答应过他们,那么自然可随意行事,可既是应承下来,大丈夫千金一诺,自该奉诺而行才是。”
原承天原是担心陆沉星会反对自己救援一众修士,要知道那诸修有数千之众,自是不能同入天阙的,将诸修救出了,对自己怎有好处?陆沉星若用这个道理与自己分辩,自己也劝说他不得。
不想陆沉星所虑之事,却是“承诺”二字,倒也让原承天甚感新奇。
这千金一诺之言,只在凡间流传,亦是那凡夫俗子的处世之规,可仙修之士大多只瞧见“利益”二字,那诺言若是与自己的利益无损,也就顺手应承了,若是有损自身利益,那“承诺”二字,谁又去理会?
原承天暗忖道:“这凡间习俗,也不尽然都低于那仙修界的规矩了,看来这凡俗中人,只是能力弱了些罢了,若论这世道人情,反比这仙修界的法则更近天道。”
于是手掐法诀一道,将脑海中那张幻域地图在空中显现出来,就让陆沉星指出天阙所在之处,以及龙格非与猎风目前的藏身之所来。
这张幻域地图既是仙庭大士所绘,自是细致入微,于幻域任何所在,皆能标示的明明白白,陆沉星只瞧了两眼,就用手指向一处。
原承天见那处所在是为七寒海的中心地域,若按图中所示,那所在四周数千里开外都并无海岛,分明就是一处茫茫海域了,天阙能在此处出现,谁又能寻得着?
陆沉星又道:“这处地域风急浪大,常有极强风暴出现,修为若是低些的修士,只怕根本立身不足,这也就罢了,此地还常常有罡风出现,就算那些略有些根基的修士,遇到这罡风,只怕也要退避三舍了。”说到这里,眉头就紧皱起来。
原承天想叹道:“天道慈悲,亦在此处体现了。”
陆沉星道:“原兄怎会说出这样话来,这天阙即将现身之处有着极大风险,哪里算是天道慈悲?”
原承天道:“你想来,这里既然是风险极大,那么那些修为稍低的修士就不敢前来了,瞧上去是失去了机会,可也等于捡了条性命了,也只有那心志极坚,不畏艰险的修士,方敢在此处驻足,这便是天地的优胜劣汏之法了。”
陆沉星这才恍然道:“原来此处的风险,却是天地垂兆,以警众人,若非原兄点拔,陆某再也想不到此理的,只顾着埋怨天地不公了。”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既知猎风等人的方位,原承天当既制了道传音仙符来,此符可传音万里,可唯有到了玄修境时方能制得出来。
刹时将此符制出,将手一拍,这道灵符化成一团火光,直奔万里而去,正是要用此符与猎风取得联系了。
猎风虽不能同样传过音讯来,可猎风得知原承天安然无恙,很快就会来与她会合,自然心中大定。
此时二人所行的方向,正是朱天圣果岛,原承天先前为躲避七寒神蛟,被逼以太一火遁术急驰数千里,已是失去了方向,好在只需取出幻域地图来,就再也不怕迷失路径了。
从地图可知,此处离朱天圣果岛亦有数千里之遥,因有陆沉星在侧,原承天也无法动用太一火遁术,他可没有朱雀那样的神通,可带着他人共行此术了。
因此在陪着陆沉星缓缓向朱天圣果岛遁去时,原承天再次将淬金虫放了出来,就用刚才动用撼天铃时收来的诸多法器,供这两只灵虫试炼。
这些法器都是三四级妖修所用,原承天哪里能看得上来,也就只能当做淬金虫的修行之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