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毫在空中一点一顿,忽的生出一座山峰来,此山初现也就数丈大小,可立时黑压压无极扩增起来,也不知有多宽多广,只知道这整个冰雪世界尽被摭盖了。原本是银色世界,忽然间就黑压压黯淡无光。
原承天瞧了瞧此山之后,叫道:“原来如此。”
说起来无论是吕祖还是原承天,对此宝威能的极限,心中都无把握。要知道此宝既然是造化之物,自然是心中若有,笔中便出,这世上的任一物事皆可描画出来。
因此这场斗法,其实就是双方的玄承之争,吕祖不管心中能想到何物,都可随手画出来,但画出之后,那物事究竟有怎样的威能,吕祖其实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而这座山峰虽是颇高颇宽颇重,但其中并无多少玄奥,这是乾坤笔初描之物,算是一个小小的热身。
既是寻常山峰,原承天怎能在意,手中法诀用出,一道青光直射山峰底部,就将这山峰击出数丈宽的大洞来,而法诀之力不绝,又将此山震的粉碎,虽是碎石纷纷落下,又怎能伤得了仙修之士。
吕祖也不多言,不等那巨石落定,紫毫再出,此次仍是一山一峰,却是青光灿灿,而于青光之中,那山峰又化成石人一名。这石人双拳挥动,就向原承天狠狠砸来。
这石人的双拳之力好不厉害,双拳贯顶,其灵压狂飚突进,这是聚山峰之力为一点,比之刚才的山峰,又多了变化,增了灵性。
见此石人化出,原承天与吕祖同时明白,原来这枝乾坤笔不但能画出世上原有之物,那世上未有之物,只要符合天规地则,仍是可以轻松造化。
原承天忍不住叫道:“来的好!”
左手中已持了那柄天越钩。此钩亦是蛮荒古物,更难得的是此钩上刻有无界真言,其中数字,原承天已然掌握,却仍有一字,朱雀疑其为三级真言,不敢轻泄,故而将其封在钩上,只等原承天修为大进之时,就可启封一见。
当时那朱雀说的分明,只要原承天能具备超越天罗之能,承受天地之劫,就可启封学得此字,如今原承天虽未曾达成仙修境界,却比寻常的仙修之士强出不少,按理说也可启封一观了。
今日又恰逢这吕祖动用乾坤笔自画一界出来,此界既是乾坤笔所化,其地位就与其他六界相同,只是却小了许多,原承天不趁此时启开封印,又更得何时?原承天机变之才,由此可见一斑。
想来这个小小世界纵有天劫,也是微不足道,好像是天造地设,要让原承天启封一般。
要知道泄露天机,必遭天劫,但这道天劫,自然要从所立之界而发,那界域越大,杀劫也就越强了。故而朱雀才点明,需要原承天具备承受超越界力之能,方能启封。这其实是在向原承天点明,最好在穿越天罗界力,飞升昊天时启封而视,则天劫降落之时,原承天已经跨界而去了。
今日在这个小界之中,便有天劫降落,最多毁了这个世界罢了,而随着世界毁去,天劫也就不复存在。
天越钩青气纵横,与那巨人的双拳争持,此钩虽小,亦是杀气千条,逼得巨人不敢近前,而原承天就趁此时动用法诀,将朱雀的封印立时解开。
就见那天越钩上金光乱舞,无数碎金屑般的光芒在空中乱纷纷散落四方,又在刹时凝成一字。原承天怀着兴奋不安之心,凝神瞧去,那个金字却是一个“心”。
此字既现,那么其用法奥妙,也就同时呈现出来,巨人见这钩上光华万道,一时也惊得呆了,又怎敢近前,便是吕祖也大生好奇之心,想瞧清这符文的奥妙。
说来这道无界真言启封之后,吕祖与原承天机缘相同,但双方能悟出多少,则端看各人的玄承灵慧了。
原承天于其无界真言上,最是下过苦功,寻常一二级真言,只是瞧上一瞧,就可明悟洞悉。如今这个心字虽是一级真言,可原承天瞧了两瞧之后,也是廓然大悟了。
原来这世间之物,皆由心而发,同样的物事,人人瞧来不同。虽说人心百变,最难捉摸,但一人之力,却完全由心来主导。若是心中沮丧,心力憔悴,便是步遥环这样的修为,也只想去死罢了,平生有再大修为,又有何用?
故而这个心字,委实是最重要不过了。
原承天悟出这个心字的秘奥之后,立时发现,自己体内的别出之芽,又生出一点来,便知道自己的神识又强上一分了。
更重要的是,日后若遇到慑魂法术来,只要用这心字真言,就要随手而破,无论你有怎样的虚幻手段,只要执心在手,就可立时还你本原。
心字真言既然悟出,空中果然有紫色天雷灌顶而来,巨人一个冷不防,就被这天雷首当其冲,被击得粉粉碎碎了。而这天雷之威,又怎会仅限于此,就见这个冰雪世界处处闪电生雷,将吕祖和原承天尽皆罩在其中。
吕祖不想原承天竟然趁着双方斗法之时,趁机解封印记,心中暗道此子狡滑,更遗憾的是,他刚刚悟出那真言的一点秘奥,却被原承天抢先明悟,引发天劫,这字真言终究与他无缘了。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