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而这句避尊者讳算是让他一下回过神来。
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光顾着开心了,哪有功夫去想皇帝儿子叫什么名字啊。
刚想告罪,就听到朱允炆的话。
“四叔,你就不能安静点,高煦好容易那么多年回来,刚才还抱头痛哭,现在就连吵带骂的,回头见不到了又自己偷摸想,图个什么劲。”
不给朱棣开口的机会,朱允炆就摆手:“左右一个名字,啥避尊者讳啊,我大明七千多万百姓,名字来带允、带文的还少了吗,全改掉?
更离谱的,就是还有很多人先有的名字,就为了一句避尊者讳不得不改,这不讲道理了。”
不说全天下,单说朝中因为避朱允炆名讳而改名的就不在少数,最出名的就是徐辉祖。
人家原名徐允恭叫了多少年,结果朱允炆一落生,冲了个允字,不得不改。
太祖跟徐达说,干脆以后改叫辉祖吧,光宗耀祖之意也挺好。
把名字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给忽略过去,朱允炆笑话了朱高煦一句。
“才三岁半?你这可是有点晚了,看看你大哥家的瞻基,今年都十四了,再过两年都能结婚生子咯。四叔,六叔,话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小瞻基百日的时候朕还跟皇后一道喊高炽吃饭,当时皇后还给瞻基一把长命锁。
今日朕这一开口,瞻基竟然已经十四岁,是个大小伙子了,呵呵,朕没觉得自己老,倒是让这些孩子追老了。”
说道这里,朱允炆摇头苦笑,诉起家长里短来:“文奎都十六了,前几个月皇后是天天在朕耳边唠叨文奎的婚事,朕没辙啊,打算今年过罢年,就把文奎打发到凤阳当知府去,等回来了再说。”
几个大老爷们,一个皇帝,三个军中将帅,不聊国家军机,反倒是在这里大谈家私。
“陛下不说,臣还未曾发现,今日怎么未见文奎。”
朱桢左右转头:“文奎不是住在这的吗?”
“去年就搬出去啦,现在文圻在这乾清宫跟朕住,不过他去上学了,还没回来。”
朱允炆解释道:“文奎是小伙子了,不能住在宫里,朕让他搬去当年朕的潜邸了。”
十六岁,正是青春期性萌动的岁数,宫里宫娥太多,马恩慧怕出了丑闻,主动提出把朱文奎赶出皇宫去。
宫外宅邸,更是一个侍女都不给配。
对此朱允炆还有些不乐意,这就防的有些太狠。
“皇后太过操心了,要是有能让文奎看上眼的,娶了便是,这样诞育子嗣,朕当爷爷你当奶奶,咱俩也能体验一把抱孙子的乐趣。”
对朱允炆这种回答,马恩慧哪里能愿意。
“宫女岂配?”
这话把朱允炆说的有些掉脸,当晚饭都没吃扭头就走。
含沙射影骂谁呢。
话题说到朱文奎、朱文圻两兄弟身上,除了朱允炆外的三人就聪明的选择了缄口不言,没有接话。等朱允炆感慨完他家里难念的那本经后,朱桢就岔开了话题。
“陛下,臣自西北回转的时候,沿途观陕甘颇多变化,叹为观止。”
一说起正事,朱允炆神情马上严肃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坐直:“陕甘近况如何?”
“风土样貌大为不同。”
朱桢兴冲冲的说起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自兰州府往西北,沿道多种树木,听说是为了防治河西廊道沙漠化区域的扩大,同时陕甘溯黄河上游沿道拓宽河道,兴修水利。
而在陕甘的关野一带,自漠庭引进了不少牛羊,民间也多有民众置鸡鸭猪栏,畜牧和养殖业都开办起来,虽然刚刚上手没出什么成绩,但势头红火的很。”
“陕甘的粮价和盐价如何?”
“听说刚开始退耕的时候有波动,不过很快就稳下来了。”
朱桢如实回答道:“大多物价都与退耕前差不太多,少部分紧俏物有所上涨。”
盐粮不乱,陕甘的民生就不会乱。
朱允炆放下了心:“朕就怕粮价波动,涨跌都不行,能稳住,朕心里就踏实了。”
打量一眼朱允炆的神色,朱桢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陛下,臣不知政,但还是斗胆问一句,听闻印度税粮甚巨,陛下下令给烧了?”
这个问题顿时让朱允炆苦笑。
“臣本不该揣测陛下圣心,只是臣打小也是苦日子长起来的,小时候国家穷,就连臣这些当皇子的,一顿饭也没吃过四个菜,烧粮食这种事,有点难以接受。”
朱桢赶忙澄清自己开口的原因,将这个问题的出发点归到自己的心疼上。
“朕理解、朕理解。”
朱允炆忙抬手示意:“朕又不是败家子,下这种命令朕也一样心疼的几天没睡好,尤其是那年下令烧粮之后没多久,河南、河北还遭了一次蝗灾,十几个县出了几十万灾民,大几万顷地是颗粒无收。
朕没辙啊,那时候咱们的养殖业、畜牧业、酿酒业规模还不大,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