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九头蛇的恨意万分深刻，若有可能，他会亲手撕碎每一个九头蛇成员。
但他看到咆哮突击队的合影时，眼中满是怀念之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枪林弹雨的时代。
很快，他看到了自己。
“巴基·巴恩斯和史蒂夫·罗杰斯从小就是好朋友，无论是在校园里，还是在战场上，两人都形影不离，巴恩斯是咆哮突击队里唯一一位为国捐躯的队员。”
巴基微微低头，藏在阴影下的目光中泛起波纹。
纽约。
斯塔克大厦。
托尼坐在工作台后，手上捧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一对夫妇，一个小男孩，三人脸上都露着喜悦的笑容。
他的黑眼圈非常浓重，但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照片，眼神也早已失去了焦点。
叮地一声传来，房间门打开。
托尼连忙将照片放进口袋，随后对着面前的虚拟投影操作起来，荧幕上是来自神盾局内部的无数错综复杂的资料。
佩珀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上前来，柔声道：“托尼，你该休息了。”
托尼看着热牛奶微微皱眉，“我需要一杯酒，或者一杯咖啡。”
佩珀无奈：“已经三天了，你一共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对我而言足够了。”
佩珀抬手对着虚拟投影一挥，所有资料全部收敛到角落。
托尼回头，她看着那乌青色的眼睛愈发心疼。
她用满是担忧与关怀的目光无比认真地道：“托尼，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但现在你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了，只有养足精神以后你才能从无数资料中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托尼沉默了下来。
在佩珀期待的目光中，托尼再次摇头。
“不，佩珀，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入睡，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接受了他们意外身亡的事实，但现在有人告诉我那是假的，我的父母是被人暗杀的，真相很可能就摆在这些资料里，我的仇人，就藏在这里面，我根本没有办法睡着。”
眼看托尼眼中的光芒逐渐炽盛甚至转向疯狂，佩珀也知道此时无法再劝。
“告诉你的那个人是谁，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他？呵呵，他也是我的仇人之一，我已经把他炸上了天。”
佩珀点了点头，端起牛奶递给托尼，道：“你先喝了这杯牛奶，我跟你一起找。”
托尼微微张口，看着佩珀认真的表情却又无法拒绝。
片刻后，两人在屏幕前分别忙碌起来，旁边放着一只空空的带着乳白色残留的玻璃杯。
忽地，托尼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出一长串乱码。
托尼微微蹙眉，唤了一声贾维斯。
贾维斯立刻开始追踪。
托尼接起电话，佩珀也侧耳倾听。
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托尼·斯塔克，我知道你在寻找什么，我送你一个视频。”
说话，电话直接挂断，一个文件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贾维斯：“先生，时间太短，追踪未完成。”
托尼手指一滑，将视频投向面前的虚拟屏幕。
开始播放。
视频的清晰度不高，呈现出来的是一条平平无奇的公路。
角落处标明了时间：1991年12月16日，下午七点。
cam-3，加上视角，可以猜到这是道路旁的摄像头。
一秒之后，托尼立刻明白过来：“我认识那条路。”
佩珀一愣，不禁凑上前贴在他身边。
视频无声地播放了几秒后，一辆轿车和一辆摩托猛地从右侧窜出，摩托向前直行而去，轿车却接着一头撞上了路边的树木，引擎盖顿时折叠报废，车头冒出烟雾。
佩珀明显地感觉到托尼的身躯在这一刻猛地颤抖了一下，她担忧不已地转头看着托尼，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却愈发集中。
这时，先前那辆摩托掉头转了回来。
托尼的眉间骤然隆起，憔悴的面庞上涌出了难以言喻的怒气。
一个白头发的男人从车里艰难地爬了出来。
“救救我的妻子。”
托尼拳头握起，骨节咔咔作响。
从摩托上下来的男人缓步上前扭住了他的白发，两人对视。
“巴恩斯中士。”
托尼听到了一个名字，但白发男人的声音很虚弱，托尼不敢肯定自己听到的是否正确无误，只不过这一刻他根本不想倒退，他知道父亲认识这个男人，他还想知道接下来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霍华德。”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话语非常清晰。
佩珀拽着托尼衣服的手不禁猛地攥起。
托尼的双唇微微分开，厚重的气息从紧咬的牙缝间急促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