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但社稷之座又是由天地鼎炉融合的,鼎炉的本质也就是混沌之鳞,而这玩意也是模械制品。那么在圣山创造灰境前,上古之人是不是另有办法抵御混沌呢?比如用混沌之鳞烧魂魄什么的?”
“你以为人人都是女皇么?”小丽呵呵笑着,笑得很深沉也很无奈,“社稷之座的作用就是点燃凡人之火,以前的天地鼎炉也是一样的。你该知道,以前地方豪强和诸侯都是烧凡人魂魄来抵御混沌,那些能烧的凡人就是魔人啊。”
“那都是被强迫着一直烧到灰烬的嘛,”高德不死心,他想给自己干的事做点铺垫,万一被小丽发现了至少还有言在先。“如果魔人可以自己掌握火候,让凡人之火与混沌之力维持平衡,那不就解决问题了?”
“少年啊,不要太天真。”小丽回手拍高德,“让每个魔人都点燃凡人之火?那震旦得乱成什么样子?点燃了凡人之火的魔人更可怕,只有拥有纯粹凡人之力的人才能让凡人之火稳定燃烧,一般魔人根本没办法稳定燃烧魂魄,就是个定时炸弹。再说了,这样的魔人不仅能抵御混沌之力,还能抵御神灵之力。他们若是作乱,圣山都拿他们没办法。”
重点是后面吧……
高德绝了向小丽坦白的想法,叹息道:“是啊,圣山守护了震旦千万年,我们唯有依靠圣山。不过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圣山是什么样子,有多少人,到底在哪。”
“即便是我,也不清楚圣山的全貌。”小丽说得颇为委婉,“我只知道,圣山在天上,那个舰灵说的倒是没错,圣山是仙洲人留下的遗存,而仙洲人么……我猜是留下满地模械同时也满地疮痍的远古之人。”
高德开起了玩笑:“那我娶你的时候,有没有机会跟你回你娘家看看呢?”
“娶我?”小丽语气一转,变回昔日那个冷傲的白豆芽,“如此……如此认真的事情,你竟然用这般轻佻的口吻说起,看来你并不当真。若是你当真,我也当真的告诉你,除非你把太阳月亮还有星星都摘下来。你该明白,你我都不是凡人,不可能如寻常夫妻那般过日子。”
“是是,我明白。”高德呵呵笑道:“就算真有那一日,最多也如现在这般,就是个名义而已。”
“有时候你啊……”小丽顿了顿,像是着恼像是玩笑的道:“也真够笨的。”
说话时挥手掐他腰,却摸到了什么。
她咦了声又哦了声:“怎么还带着那锤子呢?硌着我了。”
“咱们还是回去吧,”高德赶紧放开她退步,“别杵在这给别人看了。”
“就是给他们看的啊,”女人还真是善变,这时候的小丽又成甜蜜蜜的未婚妻,抱住高德胳膊笑眯眯的说:“就是要他们明白,你是有主的了。”
藏龙岛,比提督岛更宽阔也更舒缓的港湾里,两艘货船一上一下,都将大半个船身搁上沙滩,即便是涨潮也不可能再动弹。下面那艘货船的个头比上面的要大一倍都不止,船身的锈迹也更多更广,若干身着短褐的汉子来来回回,正忙着卸货。
“老大啊,咱们这是把全副家当都搬过来了,”自额头之上都是铁板的汉子说,“这太冒险了吧?”
“上面一声令下,别说搬过来,全丢掉也不得不照办。”半边脸是锈铁面具的人摇头,“也不要只当坏事看,以前我们蹲在修造厂里,做什么都得仰人鼻息。现在让我们占住藏龙岛,等于给了一块地盘由我们自己经营,这就是机会。”
“不要小看了那个叫高德的小白脸,“铁额人严肃的说:”他背后的靠山可是圣山强者。”
“圣山还是其次,”铁面人冷笑,“他就是女皇伸到坠星海的手,我们是大人们伸出的手。在两只手较量出高低之前,身子是不会动的。到了该动身子的时候,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又不屑的道:“不过他那支手又白又嫩,跟女人差不多,而我们……”
他没什么动作,铁额人倒是抬起手,那是支磨得光亮如镜,像套上了铁甲的手。“那家伙敢伸手过来,必然被我们的铁手捏得骨碎肉裂!”
“不能轻敌,”轮到铁面人教育对方,“你们还没到之前,有条破浪帮的小船逃到了我们这,说他们在拂晓发动的袭击只烧了码头,然后就被那小子的机枪队一扫而空。”
铁面人的半边眉毛打起了结:“铁中玉还没回来,一直呼叫不通,我担心他们也出了事。”
“我会做好准备,”铁额人拍拍胸脯,发出咚咚闷响,“我把铁锈傀儡都带来了,到时候直接冲上卧虎岛,什么事都能解决得了。”
正说着,低沉的警号声忽然自船上传来,那是还留在穿上的瞭望哨发出的。
等两人转头看去时,隐隐的汽笛声也自海面上传来,天海远处,两点黑影自海平面升起。
“那两艘船哪来的胆子?”
铁额人怒哼,“我的船过来的时候,他们就远远的瞧着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是吃了豹子胆了?那两个管舰的就不怕家人染上铁锈病?”
“不是那两艘,鸣笛的是重明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