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功夫,周显恩已经站起身了,嘴角勾笑地看着她,将手移到他腰间的玉带上,修长的手指一挑,细微的啪嗒声响起,束腰的玉带就轻易解开了。
他伸手褪下自己的外袍,连同玉带一起随手扔到一旁,只剩下白色的里衣。他勾了勾衣襟,便单膝跪在了床榻上,俯下身子,瞧着谢宁,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你说,我要做什么?”
谢宁脖颈上瞬间冒出热气,被他这样瞧着,跟她被看光了一般。急忙抬手挡在身前,缩了缩身子,磕磕巴巴地道:“现在可还是白天,你……你不能这样。”
周显恩伸出手指挑了挑她的下巴,尾音勾起:“白天又怎么了,谁让你不听话,下次看你还老不老实。”
他说着,就完全将身子移到了榻上,半跪在谢宁身旁,抬手解开束发的玄冠,墨发便倾泻而下,发尾微微卷曲,勾在他白皙的脖颈上。
谢宁想往床榻里侧挪了挪,却被他抓住了脚踝:“还想往哪儿跑?”
脚踝被他握住,谢宁身子一抖,只羞得脚趾都蜷曲了起来。脸上更是烫得厉害,只觉得连眨一下眼睫,都能扇起热风。
谢宁见他将手伸了过来,要解她的带子。急忙挡住他的手,眼波流转,软着嗓子道:“夫君,晚点再来好不好?”
“不好。”周显恩直截了当地就拒绝了,抿着唇,听着是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了。
“可我……疼。”谢宁拢了拢眉尖,有些可怜兮兮地瞧着他,声音发软。
周显恩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挑眉瞧着她,半是气闷,半是无奈:“你自己想想,你用这个理由拒了我多少次了?今日我若是再放过你,我就不是个男人了。”
谢宁眼神飘忽了一瞬,被他说得也有些心虚。浴池那一次实在是太疼了,还是他给她擦了药才勉强好了些。她最怕疼了,所以一直同他撒娇躲了过去。
往日里,他都答应了,很多时候都还是同以前一样抱着她睡觉。忍不住的时候,见她一哭,就立马投降了。这些日子来,统共也没有几次。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再用这理由推脱他了,便伸手摇了摇他的衣袖,只差将头埋进被褥里。面上涌出绯色,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一样:“那……那你别太久。”
周显恩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敷衍地“嗯”了一声。谢宁还想强调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的吻封住了所有的话。凌冽的雪松味扑面而来,熟悉又安心,让她再也没有心思去想些别的。
谢宁眨了眨眼,只觉得像喝醉了一般。什么也不去想,也再想不了其他,只有他眼底的笑意,让她有些心跳加速,面上的温度更烫了。
周显恩嘴角勾笑,鸦羽似的眼睫扫过她的鼻尖,声音带了几分压抑的沙哑:“别怕,你跟着我就行了。”
谢宁晕晕乎乎地“嗯”了一声,声音又消失在了他的吻中。周显恩一手搂着她的肩头,一手伸到一旁,熟练地将幔帐放下,遮住了所有的春色。
……
榻上,谢宁缩在周显恩的怀里,眼眶红红的,还隐隐带着泪痕。身子酸软无力,满头青丝铺散在身侧,鬓角的碎发被细密的汗珠打湿。
周显恩微微喘着气,额头全是汗,汗水顺着脖颈滑过,落在榻上。他将她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眉目温柔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满足。
谢宁抬起湿漉漉的眼,委屈地瞧着他:“你骗我,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周显恩顺了顺呼吸,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随即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第一次声音有些心虚:“我也没骗你,我真的很轻了。”
他若是放开来,这小姑娘今日怕是连榻都下不了。
“你……”谢宁蹙眉瞧着他,轻哼了一声。可那些话,她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扭过头,跟他生闷气。
说好了快些,往日里也就最多半个时辰,有时候被她一哭,就干脆停下来了。可他今日怕是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放过她。这人就是个大骗子。
周显恩瞧着她生闷气的样子,好笑地捏了捏她鼻尖,低声道:“今日不是没有以前疼了么?晚上咱们再试试,你一定就不疼了。”
谢宁被他这话臊得心跳都快了几分,连抬眼看他都不敢了,只觉得热得厉害。一低头,就直接埋进他怀里了。
周显恩瞧着她缩在自己怀里,成了小小的一团,不由得闷笑了几声。他拍了拍她的脊背,轻声哄道:“好了,我带你去洗洗。你若是累了,洗完就睡会儿。”
谢宁身上都是汗,也觉得有些难受,便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周显恩就起身,扯过一旁凌乱的衣衫,为她一件一件地穿好,这才抱着她往浴池去了。
屋内空荡荡的床榻上,只有素色的幔帐被风吹得扬起,荡开幽幽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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