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琦干政的罪名,跟着贾琦按照流程给皇帝上了奏疏,却被以如此荒唐的借口给扣了下来,难保皇帝心中不会猜忌是内阁指使的,否则一个小吏哪里来的胆子扣押军方的奏疏。
“凡是嫌疑之人全部杖毙,昨日通政司值班通政、参议、经历全部罢黜、永不叙用。”
跪在地上的杨涟、孔方岩等内阁诸臣都默默地等听下文。
默然了许久,隆治帝接着说道:“以后军方的奏折不必经过通政司和内阁,直接递进上书房。”
孔方岩不禁一怔,向杨涟望去。
杨涟却是默默地跪在那里,闭上了双眼。
忽又听隆治帝道:“朕会让司礼监誊抄一份递给内阁的。”
杨涟抬起头,接着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又瞥了孔方岩一眼。
“都起来吧。”
边说边奏折,细细查看起来,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抬起头望向贾琦,“贾卿,你不是在六日遣了一队亲兵去往淮安,可有消息传来。”
闻言,贾琦摇了摇头。
见状,隆治帝回头望向戴权,这时戴权一愣,紧跟着反应过来,同样摇了摇头,意思是跟在贾家亲兵之后派往淮安的探子并未有消息传来。
隆治帝有些失望,转过头看向杨涟等人,“你们知道忠勇侯奏疏里写的是什么吗?”
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贾琦,隆治帝又道:“忠勇侯担忧叛乱的不是漕帮而是漕运衙门,亦或是漕运衙门与漕帮皆造反了。”
听了这话,杨涟等人都懵了,要是真的如此,前去镇压漕帮的两万大军就完了。
殿中的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隆治帝冷眼看向众人,回头瞥了戴权一眼,戴权走了过来,拿过折子走下去递给了杨涟,少顷,众人传递着看完又将折子送回了御案上。
杨涟面色复杂的望着闭目坐在矮墩上的贾琦,看了这份奏疏再结合之前的种种意外,当真可能会被贾琦言中,只是淮安知府马士奇不是皇帝的亲信么,不过隆治帝不说,他也不敢过问。
杨涟叹道:“天地不仁哪.....”
隆治帝默看了他一阵,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御案上的奏折,道:“先尽人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两日就会清楚了,陕西好不容易快平定了,山西不能重蹈覆辙,朕会下旨给湖广承宣布政使司,从当地征集一百万旦粮食运往山西。”
说罢,又望向牛继宗,“兵部行文,八百里加急递往江南大营,希望来得及吧!!”
牛继宗:“遵旨!”
相较于上书房的沉闷,大观园内却是热闹非凡,李纨宴请设在了缀锦阁。
“嘻嘻。”
听着宝玉讲述着外面的新鲜趣闻,众金钗无不笑出了声,就连抱病前来的迎春都露出了笑容。
迎春、探春、惜春、黛玉等人都是闺阁小姐,鲜能听到外面的事情,更何况是军营中的事情,特别是湘云更是追着宝玉问,原本这个时候宝玉本该表现自己,可是又记起贾母的话‘不要将外面爷们的事和她们姊妹说’,只得含糊其辞的说了一两句。
如此敷衍的话自是招来了湘云的不满,宝钗看出宝玉的担忧,笑道:“国朝武举大试自是正经事,你就放心说罢,又有几人能够坐在点将台上陪着亲王、武侯观摩大试的,我哥哥听说了此事,懊悔自己没能前往!!”
听了宝钗的话,宝玉双眼一亮,又见众金钗一脸期盼的看向自己,瞬间将内心的担忧抛之脑后,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地将今日所见所闻讲了出来,更是绘声绘色的将高台上贾琦等人的争执说了出来,兴奋之时又将谢琼那句‘俺老谢捏碎他的卵子!’给说了出来。
“宝玉!”
王夫人不满呵斥道。
宝玉面色一讪,沉默不语。
王夫人自然不是因为宝玉当着迎春姊妹说了混账话而生气,一直以来,荣府后宅主子奴才中都有流言说西府二爷和二房舅老爷不对付,甚至有人说贾家当家爷们不喜王家,流言终究是流言,自己可以不在意的,可是今日宝玉竟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将此事挑了出来,更是坐实了流言,这就让她不能接受了。
贾母却是面上含笑看着宝玉,不管贾琦是出于什么目的,贾家和王家都不可过于亲密。又望向薛姨妈,笑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班小戏子都是从苏州采买的,昆曲唱的就是地道!”
“老太太万福万寿,什么戏没听过,倒是我们托了您的福看了这么好的戏。”
薛姨妈笑道。
“姨太太说笑了。”
贾母抬头看了眼屋外的天色,道:“什么时辰了?”
鸳鸯道:“戌时了。”
“这么晚了,琦哥儿怎么还不回来!”
“哈哈,老祖宗不用担心,宝玉不是说了么,朝廷在陕西打了胜仗,说不得皇帝在皇宫赐宴了呢。”
这时王熙凤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笑道。
“嗯。”
贾母笑道:“话虽如此,只是你大嫂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