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安领着一队亲兵刚进入一层密道,便听见琉璃塔外传来了密集的火炮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晃动,知道牧邵勋死在了炮击下,直接领着亲兵迅速朝着出口方向跑去。
大观园,潇湘馆。
黛玉坐在梳妆镜旁,眉头皱成一团,刚刚送走了尤氏,这时,惜春走了过来,嘟囔着嘴道:“林姐姐,你就可怜可怜嫂子,给哥哥写封信吧。”
紫鹃在一旁见了,笑道:“姑娘别为难我们姑娘了,二爷自有安排的。”
“我知道,你们都怕哥哥,就是老太太也是。”
“好了,不要胡说,小心传到老太太屋内。”
“哼,大不了关我十天半个月。”
惜春赌气似的坐在了床上,忽然想起一事,心中却莫名涌来一丝不高兴,便对黛玉说道:“林姐姐,听说环哥儿的舅舅为了救他战死了。”
“怎么了?”
“二太太打了环哥儿一巴掌,说是他咒舅老爷。”
惜春没好气道:“都是宝二哥奶嬷嬷告的刁状,环哥儿哭自己的舅舅,关王家舅老爷什么事。”
黛玉笑了笑,没有理会她,王夫人借机报复,整个贾府都明白,但是却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因为是贾环犯错在先,就是贾政都不能说什么。
惜春见黛玉没反应,便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撒娇,“林姐姐,你就给哥哥写一封信吧。”
黛玉见她急得火烧眉毛似的,便点了下她的额头,摇摇头笑道:“你呀!听风就是雨,珍大哥哥的事情,谁也帮不了忙,只能等你哥哥回来,他们自己商议解决。至于入画的哥哥,也要等这件事情确定下来,才能去说情。”
“那你至少应该写一封信给哥哥,问一声,他什么时候回来,天这么冷,一直跪在祠堂里,半条命都没了!”
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黛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笑道:“行,我这就写信去问问。不过,你要老老实实回去待着。”
惜春无奈,只得乖乖地走了。
将惜春送走后,黛玉坐在了书案前,她知道贾琦肯定已经进城了,只是没想好该如何处理东府的事情,特别是贾珍以及龄官肚子里的孩子,叹了口气,取出一张信笺,提笔给贾琦写了一封信。
黛玉猜的没错,贾琦已经进城了,不过却没有回府,他刚去宫里给小皇帝磕头谢恩,并顺路去了趟文渊阁,在吴邦佐的软磨硬泡下,终是同意将西城军营中的那三十万石粮食暂借给户部,他没想到最终内城的粮库还是毁在了牧邵勋等人的手中,百余万石粮食毁了大半,望着烧焦的粮食,不说神京百姓,就是百官也落下了眼泪。
顾不上唏嘘短叹,贾琦便在亲兵的护卫下向大相国寺赶去,当然,他很清楚,牧邵勋肯定死了,昨夜逃出城的南安郡王府几家家眷全被赶到的锐士营一网打尽,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南安老太妃将她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没想到南疆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刘藻造反了,并且已经攻占了贵州和广西,只要刘藻脑子不发蒙,肯定会立刻进攻湖广,打下湖广就会将云贵与河南连为一处,这么一来,叛军就有了充足的地盘,从反贼流寇变成了与中央朝廷相抗衡的地方势力,如果刘瑞再登基,性质就又变了。
军方还被鞑靼人拖在了蓟县,这场大战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想来再有一阵子,谢琼等人肯定会递来军报,而且是湖广落入刘藻手中的消息。
进城前,贾琦已经命亲兵携带自己的手令南下浙江,命令赵志远在刘藻腾出手来之前进军江西,希望时间来得及。
路过西城的时候,贾琦不由又想起了府内传来的消息,他真是没想到家里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还有贾赦和老太太,狠呐。
他也终于想明白,东城的情报网为何出现了消息迟滞的现象,整个东府近半的人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说到底,还是因为贾珍的纵容,这直接导致底下的奴才分不清谁才是东府未来的继承人,贾珍肯定看出了贾蔷的野心,却还是到处给他站台,就这么着,隐藏在东西两市负责情报转递的东府家生子在威逼利诱之下不仅将传递来的情报压下,更是虚报费用,贪墨钱财。
焦大培养的密探此次都被自己带到了中原,这也就导致神京力量的空虚,被人抓住了机会。
他一直都知道,贾赦手中掌握着一支贾家的情报网,只是没想到,贾赦明明看到了东府的混乱,却还放纵,就连那些被压下来的情报他也没有去处理,秦氏伙同老太太屋内老嬷嬷偷手令一事,他也是提前便得到了消息,正巧苦于没有借口处理秦氏,这一下撞在了他的手中,与贾母商量一番,便顺水推舟,让她们偷了那张空白手令。
无论是秦氏,还是那些东府的下人都好处理,就是龄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放她们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以,唯独贾珍不好处理,他再不堪,毕竟曾经照顾过自己,更是花费了钱财和人情将自己送进了军中。
这时,坐在马车另一侧的孙玉麟问道:“殿下这是在想什么事,这么出神!”
贾琦回过神,笑了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