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起身,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又掏出袖中的帕子将碎掉的通灵宝玉包起来,细细端详了好一会才满意地点点头,“碎碎平安!”
说着,将女儿搂进怀中亲了一下小脸蛋,“咱们萱萱真棒!”
宝玉仿佛一下子变成了蜡像,他怔怔地望着被贾琦用帕子包裹起来放在案几上的通灵宝玉,良久无语,说起来也令人感慨,就像湘云所说,旧年他不知摔了多少次,可他更清楚,每次他摔玉的时候都会将玉往地毯等地方上摔,他也怕摔坏了。
这次贾萱拿贾琦的令牌对着宝玉正面砸,不坏才怪呢。
很快,贾母便匆匆赶来,进门便问道:“玉呢?!”
“老太太,在这呢。”
探春双手捧着碎掉的通灵宝玉递上前。
贾母顾不得其它,急道:“好好的,怎么就碎了?!”
周遭人都低头不敢说话,宝玉连忙笑道:“什么劳什子东西,我早就不想戴了。”
“胡说!”
贾母瞪了他一眼。
“我看宝玉说的不错,什么劳什子东西,不过一块不知何处寻来的石头罢了。”
就在这时,贾琦开口了,“就因为这,贾家不知遭了多少人家的嘲笑,说不得宝玉身子弱就和此有关,也不知哪里寻来的。”
“怎么,老婆子给伱丢人了?”
贾母眼睛一眯,盯着贾琦没好气道:“也罢,你快离了这里,眼不见心不烦。”
贾琦瞥了瞥嘴,没有继续与贾母争论这个话题,反正已经碎了,爱咋咋地,跟着惜春一起逗贾萱,小家伙非常调皮,这会儿子拿着贾琦的令牌照着案几使劲地砸,贾琦开心至极,一个劲地猛夸,屋里不时传出贾萱的笑声,正在裁衣服的黛玉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眼角余光瞥了贾母一眼,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
贾母脸色难看,麝月只是说玉碎了,并没说是怎么碎的,看着手拿贾琦令牌到处敲打的贾萱,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是疼爱宝玉,但作为一个掌权三十余年的老太君,她太清楚较真的后果是什么了,再说了,贾萱才一岁多,和她较真,不仅失了面子更是会丢了她作为太祖母的威信,可通灵宝玉作为贾家的福源就这么碎了,传出去更会让人嗤笑。
“鸳鸯,叫婆子去东府喊珍哥儿,就说老婆子要跟他说说族中子弟管教的事情,叫他快点过来。”
见贾琦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贾母心中火气腾的冒了起来,准备将贾珍叫来说教一番。
贾琦没有阻拦,知道贾珍不会来,又瞥了眼低头和黛玉说话的尤氏,这两口子也是绝配,跟贾琏两口子有的一拼。
不说众人各自复杂的心思,本以为贾珍会乖乖前来的贾母失望了,不一会儿,一婆子面色尴尬的走了进来,说贾珍喝醉了酒,出门的时候崴了脚,正叫白家二爷上药呢。
“二老爷,二太太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禀报声。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片刻,门帘一挑,王夫人匆匆走了进来,一眼便瞧见被探春捧在手中的通灵碎玉,脸色猛的一白,急得额头都冒汗了,“好好的玉怎么碎了,谁干的?!”
“好了,当着她们姊妹的面,你也不嫌丢人。”
贾政不甚在意,摆了摆手笑道:“那劳什子东西我早就看着碍眼了,砸了也好。老话说,碎碎平安。说不得宝玉的性子以后会有所转变,这书会读的更好了。”
“老二你胡说什么呢?”
老太太不满了,没好气道:“别没事胡乱折腾,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明儿请老神仙进府一趟。”
贾政笑脸一僵,心中有些不满却也不好反驳,他是个读书人,最见不得那些神鬼气运之说。
王夫人还是没有忍住,“这一家子都把我的头踩下去也就罢了,老爷也该想一想替宝玉出这口气。”
贾政心中一阵愧疚,他暗暗叹了一口气,瞥了贾琦一眼,低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了吧。以后我不打宝玉就是了。”
贾母一脸阴沉瞪着贾政,没好气道:“有你这么当老子的,动不动就把打宝玉放在嘴边。”
贾政郁闷道:“老太太教训的是。”
王夫人可不是善茬,她此刻已经猜到通灵宝玉是怎么碎的了,知道老太太不愿意将事情闹大,便对贾政使了个眼色,贾政会意,咳嗽一声,道:“琦哥儿,我有件事与你商议。”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见状,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贾琦的身上,担心贾琦犯浑不给贾政面子,尤氏伸手拉了拉黛玉,黛玉无奈,放下剪刀起身过去从他手中接过贾萱,“萱萱该歇息了。”
听了这话,贾琦轻笑出声,走到宝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侄女淘气,不要放在心上,明儿等我回来请你吃酒看戏,给你赔不是。”
“我,我没有...”
宝玉一怔,忙开口解释。
贾琦摆了摆手,“好了,就这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