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几位阁老,大汉朝是否没了名将,为何统领京畿兵马的都是西梁王一脉军将?”
贾琦眼微咪,顺着声音望去,原来就是刚刚被李守中吹上天的叫做邹元标的清流官员,诧异地看了李守中一眼,问道:“李阁老,这就是你推举的良才?”
“还不给王爷赔罪!”
李守中叹了一口气便道:“臣以为王爷这么安排有点贪心了。”
“贪心?”
贾琦笑道:“阁老是在质疑军方的决定!”
牛继宗也笑道:“李阁老这么说就不好了,刚刚内阁与六部官员的调整,勋贵军方可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这个时候内阁在干涉军方的事情,也太不守规矩了。”
“规矩!”
李守中肃然道:“不知是谁的规矩,军方?或者还是贾家的规矩!”
“规矩?”
贾赦淡然一笑,“既然论规矩,邹元标虽说被提名为礼部尚书,但还没有行文,就不算是礼部尚书。一个小小四品文官竟然敢当众质疑王爷的话,按照礼部的规矩可论处大不敬、诽谤之罪,这暂且不说,其更是妄自猜测军方的事情,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都是轻的,不知该如何处罚。”
还有这样的操作?
李守中一时惊得目瞪口呆,一边看着贾赦,目光又不时落在贾琦的身上,忽然有些怀念起贾政来,那是个君子。
“过了!”
这时,贾琦微微一挥手,笑道:“贾阁老这话说过了,什么大不敬,什么诽谤,都不存在,大家同朝为官没必要如此斤斤计较,既然拿到文渊阁商议就是让大家畅所欲言,不要动不动就扣帽子,本帅治军就四个字,公平公正。”
贾琦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称呼的改变让人明白事情没这么简单,李守中暗暗一叹,他发现贾琦的城府更深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此事不能任由贾琦为所欲为,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无论如何,京营都不能有某一派系所掌控,王爷是国朝名将,自然应当担任京营节度使一职,但是左右都统应该有其他将领担任。王爷作为陛下外家舅舅,也该为陛下着想。或许王爷并无私心,但是如果王爷真的掌控了整个京畿的驻军,这便会让人觉得王爷是另有所图,特别是皇帝还如此年幼。所以,不论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王爷自己的名声,有些姿态还是有必要做的。”
贾琦沉默了片刻,便对他问道:“那你说,我该做什么姿态?”
李守中连忙欠身道:“历来外戚都是朝臣警惕的对象,何况贾家还是勋贵军方,特别是王爷的亲信部将遍布全国,而且王爷刚刚亲自领兵占领了皇城,虽说是为了确保皇城的安全,但这终究是犯了僭越之罪。如果王爷在掌握了整个京营,就会显得气势逼人,让朝臣心中有所顾忌,与其让朝局变得更加尖锐,不若退一步,这样一来不仅王爷会海阔天空,贾家这个外戚也会为朝臣更进一步接纳,万事万物讲究一个天地平衡,一旦一方太过强势而压倒另一方,必然会引起纷乱,还望王爷三思。”
孙玉麟开口了,“李阁老说的正是,如今大汉禁不得任何波澜了。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外敌入侵,王爷可以掌握京营,但是各营统领还是有其他派系将领担任为好。”
“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话音一落,大殿内,除了牛继宗、贾赦还有兵部官员,其他内阁与六部官员全部站起身向着贾琦行了一礼。
贾琦的脸色阴沉,极为不悦道:“你们这是在逼本帅!”
文渊阁主殿内的空气此时几近凝固了,贾琦语气中毫不遮掩的杀气让很多人都紧张得不敢抬头,所有人都明白,这时贾琦掌握着绝对的优势,门外可是有着一队锐士营的军卒,只要贾琦高喝一声立马就会冲进来拿人。
一直未开口的保和殿大学士傅宏礼脸色变了变,他看出了贾琦眼中闪过的杀机,知道众人将他逼到了墙角,上前一步,拱手道:“虽说王爷不在文渊阁处理朝政,但朝廷一应大小事务还是要王爷操心,除此之外,浙江的剿匪、中原的平叛都要王爷亲自过问,另外还有京畿驻军的整编,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忙中必会生乱,不若王爷遣一亲信将领任职京营左都统替王爷坐镇京营。”
贾赦见内阁已经让步了,唯恐贾琦犯浑不给内阁面子,将双方逼近死胡同里,便连忙给牛继宗使了个眼色。
牛继宗会意,便笑呵呵起身道:“锦乡侯韩世贵一直赋闲在家,不若由他任京营右都统一职,另外齐国公陈瑞文的孙子陈玄正好刚从河南回来,目前已经功升参将,不若让他在步营中领一营兵马,其他的就从三府有功军将中挑选吧。”
贾琦深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就这样吧。”
李守中、孙玉麟、傅宏礼等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傅宏礼,这是他第一次在内阁中发言,关乎着以后的颜面地位,要是被贾琦一巴掌打在了地上,以后在内阁中就不好混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没人愿意在多说一句,否则一旦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