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凋零,由不得他们不多想,能在朝廷摸爬这么久的都是人精,说一句‘三思’都是小瞧了他们,每件事他们要在心中和背后揣摩商讨数十遍方才会表露出来。
拉上贾政就是为了在贾家身上划拉出一条口子,让他们好能够看清贾家的情况,面对迷雾一般的贾家,他们心中不安。
内阁已经利用分化拉拢勋贵军方的手段来对付贾家了,京营中好些职位都被分到了其他家的手中,不仅如此,内阁也出现了一种声音,那就是将在河南平叛的长平侯或者忠诚伯调回来一个,想用他们来平衡京营中的势力,这可谓内忧。
外患便是鞑靼人遭受大灾为了种族的延续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南下扣关,这一次不会向以往那样抢了就走,他们会试图占领大汉的城镇,奴役大汉的百姓,在大汉的土地上建造自己的家园,可以说,这一次不是简单的双方打上一场就能结束,这场战争是需要双方彻底击溃对方才能最终见分晓。
其实这些在贾琦的眼中都不算是太大的问题,鞑靼人的入侵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这是两个种族之间为了生存而进行的杀戮,一旦战起,自己反而能够进一步扩大手中的军权,袁汝晟的话说的不错,战争是最好的扩张手段,而且还可以借此斩断内阁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枷锁,虽说不能破局,却也能够将内阁敲醒,使得他们不敢在暗中动手脚,这样一来他就有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和解决。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明明对于大汉的百姓是一场灾难,但是对贾琦而言极其重要和有利。
这可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权力的背后都是血泪。
马车里,贾琦正在翻阅贾芸送来的江南商会的账册,他想试着看看能否从中发现一点线索,这两天他将整个京畿,甚至山东等地的商会都清理了一遍,就连薛家那边也清理了,没有任何异常情况,看来问题还是出在了江南那边,最可能的就是金陵那边出了差错。
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贾福的声音,“二爷,是锦乡侯韩世贵。”
贾琦拉开车窗,只见边上也是一支骑兵护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正是锦乡侯韩世贵,只见他拱手笑道:“王爷,我有几句话想对王爷说,不知是否方便?”
贾琦点点头,“正巧我也要回西城,不妨来我马车上。”
“那就打搅王爷了。”
韩世贵移步到了贾琦的马车中,队伍再次徐徐进发,马车里,韩世贵打量一下马车,笑道:“外间早有传闻,说是王爷的马车何等的奢华,我倒是第一次见,确实不错。”
“锦乡侯要是喜欢,本王可以送你一辆!”
“王爷说笑了。”
韩世贵一摆手又笑道:“说来早就该亲自登门拜谢王爷,只是赋闲太久,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外加家中俗事繁忙,一直拖到现在,还请王爷海涵。”
贾琦摇了摇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如此,再说了,咱们也是亲戚不是。”
韩世贵哈哈一笑,“没错,是亲戚。”
两人闲聊几句,韩世贵随即说出了心中之话,“王爷是否还在关注南疆战事?”
“你也知道,最近朝堂发生了许多事情,除了兵部军报之外,对南疆之事了解的并不多。”
贾琦想了想,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爷不了解南疆之事,但我很了解,韩家有亲戚子弟在南疆当差,前不久递来了一封信,信中说了最近南疆发生了很多怪事,先是驻守镇沅府的兵马遭遇袭击,随后威远州、顺宁府和景东府三地接连出现驻地军将中毒之事,闹得是人心惶惶。还有就是,有小道消息,说是牧邵勋已经被安南国给放了回来,随他回来的还有那被俘的一万余南疆溃兵。”
说到这,韩世贵压低了声音道:“军中有传言,说是保龄侯史鼐有不臣之心。”
贾琦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这种无羁之言,锦乡侯也信!”
贾琦的态度不冷不热,让韩世贵碰了个软钉子,讪讪笑道:“那个,老话怎么说,人心隔肚皮,权利会使人迷失....”
“好了。”
贾琦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你是来替刘藻做说客的?”
“呵呵。”
韩世贵也不否认,便点点头笑道:“不敢,就是传句话。”
贾琦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刘藻想做云南王?”
韩世贵愣了一下,忙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会死人的。”
贾琦微微一笑,道:“权利会使人迷失本性。”
韩世贵尴尬地笑了一声,“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谁知道呢。”
贾琦点了点头,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公侯街,贾琦向外面看了看,便笑道:“锦乡侯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韩世贵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也不废话,直接道:“保龄侯的存在严重影响了云贵地区的安稳,特别是平定政策,这遭到了当地土著的抵制,这就是为何迟迟不能平定叛乱的原因,云南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