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人家排着队到宁荣街梁国公府门前磕头,在他们心里,你是个力挽狂澜的英雄,可是人心如水,一旦他们知道他们的亲人、他们祖辈生活的家园毁在了你的手里,他们会怎么样?”
“呵呵。”
贾琦轻笑两声,望着面露虚色的薛蟠,“这是你想到的?”
薛蟠:“这是我找珍大哥喝酒之时,一位老者说的,对了,他是焦太爷一起的。”
贾琦沉默在那里,良久,突然又问道:“那依你看,如今的局该怎么解?”
薛蟠愣在那里,好久才说道:“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说白了都是买卖,没有谈不成的买卖,只有谈不拢的价格,只要价格到位,什么都能买到,包括这些乱民口中的亲情!”
“呵。”
贾琦的嘴角边露出了笑纹,很快又隐去了,“买卖?!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呀。不过时间不等人,山西的灾民已经出发了,两淮没这么多的土地安置,只能从这边挤出来,战争没有不流血的,要怪就怪他们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非要跟随这些人造反。不过你说的不错,都是大汉子民,不能做的太过了。”
说到这里,望着又楞在那里的薛蟠,问道:“你还有事?”
“没,没了。”
薛蟠回过神来,想了想。
贾琦两眼又闪出光来,紧盯着他,“这里是军营,不是家中,咆哮中军大帐可是要被处斩的!”
薛蟠一下子懵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虚虚地望着前方。
贾顺有些急了,目光紧紧地盯着贾琦,贾琦的脸平静如水。
见状,心中一沉,不知是否会行军法。
过了好一会儿,贾琦低沉着说道:“暂且给你记下,若有下次,哼!”
薛蟠这时突然觉得面前一切都模糊起来,努力张了张嘴,眼前一黑,立时便要倒下去,贾顺一惊,“薛大爷!”
连忙伸手扶住他。
贾琦:“扶他到偏帐歇息一下就好了。”
说罢,目光望向案几上的画像,面上闪过一抹温柔。
夜,神京仿佛死水一般沉寂,家家户户的灯火早就熄灭了,以往大街上行人马车络绎不绝,如今只有一队队步军营军卒在街上巡逻,神京被戒严了,有传言说皇帝出事了,家家户户都在闭门谈论着这个惊天的消息。
夜幕下,一辆马车仿佛疯了一般向西城宁荣街奔去,只听见马车里,元春的声音在不停地催促,“快!加快!”
护在周围的禁军面色凝重,护卫着马车如风驰电掣般向贾家急奔而去。
马车内元春紧张不已,皇帝昏迷五日了,太医院束手无策,就在刚刚她才得知,黄昏后,太后将娴妃王氏、三皇子刘胥以及乐平公主接到了慈宁宫,并且以太后的名义接管了整个皇城,不知为何,坐镇禁军的越国公吉安没有阻止,这让太妃和张皇后非常担心,就在这时,一个更大的消息震惊了三人,夏守忠说,太后手中有先帝遗旨,可能会让朝廷变天,接着戴权来报,说是慈宁宫副总管太监出皇城去了丰城侯府,丰城侯黄宗泽不久便直奔神京城外而去,至于去了哪里,不用猜,肯定是去左军都督府大营调兵去了。
这件事情非常严重,看这架势,太后是打算册立太子或直接另立新帝,虽然不确定太后到底是什么心思,但是肯定会对自己和孩子有很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焦急的催促道:“快点!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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