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小声道:“临川侯府背后勾连着开国一脉的诸多势力。”
隆治帝当然明白黄锦此言的深意,今日贾琦可谓是赚足了人心、军心,虽明白这点,自己除了下旨申斥也别无他法,陈洪可是贾琦很看重的将领,此次叙功更是贾琦亲自拟的折子,最关键的是,陈洪是秦威介绍给贾琦的,如果真能从临川侯府搜出证据,不仅可以借机敲打贾琦,更是能在开国一脉当真埋下一根钉子,当真是一举三得。
想到这,隆治帝不禁点头,“你的心思朕都明白,不过规矩不能乱,否则朕也保不了你。”
黄锦:“陛下放心,虽无十成的把握,七八成还是有的。”
听了这话,隆治帝眼睛一亮,拿过折子又细看了一遍,拿起朱笔将陈洪的名字圈了起来,“办的漂亮些!”
黄锦:“奴婢明白。”
隆治帝沉默了稍顷,望向黄锦:“和朕说实话,要多久才能梳理完京畿!”
黄锦没有立刻答话,沉思了片刻,“奴婢不敢隐瞒陛下,京畿不可能梳理干净的,就是神京城都不能保证,人太多了,各府县派人配合也是只初步核查户籍身份,没有异常是不上报的,所以.....”
隆治帝:“朕明白了。”
黄锦:“奴婢想跟陛下求个旨意。”
隆治帝一愣,“说。”
“是。”
黄锦从袖中掏出一封折子递了上来。
“什么事?”
隆治帝接过折子并未打开,先问黄锦。
黄锦:“关于东厂重新组建、训练的事情。”
隆治帝望了他一眼,翻开折子看了起来。
少顷,隆治帝抬起头又深望了他一眼,“说说吧!”
“回陛下的话,睿亲王爷挑选的人经过这些时日的训练没有什么长进,也只能承担巡查缉捕的职责,密谍的工作根本胜任不了,所以....”
“为何要让贾家的人参与训练?!”
“这个,奴婢从南边带回来的人如今都撒了出去盯着各府,实在没有人手来训练。”
“呵。”
隆治帝轻笑一声,“行了,你那点心思朕明白,人撤回来吧。”
“遵旨。”
黄锦躬身道:“奴婢斗胆启禀陛下,贾家的人都撤走了,而且焦大也好久没有露面了,奴婢怀疑他南下去了。”
隆治帝目光一闪,点点头,“不错,你倒是提醒了朕。”
话锋一转,又道:“话又说回来了,这也没什么的,贾家在江南有许多产业,派人南下也是应该的,至于是否打探情报暂且不追究,另外朝廷也需要这方面的情报。”
这话乍听有些出人意料,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就比如陈洪之事,黄锦根本没有给贾琦下绊子的意思,他办的是皇差,凑巧查到了贾琦手下人的身上,瞒不住的,皇帝可是派人盯着呢。
今日望月楼前,贾琦的行为要是追究起来也是大罪,可是结果又如何,还不是借着不易逼迫军方的借口仅仅斥责了一番,相反内阁次辅却是受到了重罚,御史言官的弹劾也被压了下来。
隆治帝抬起头望向殿外,刚才还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此刻忽然飘过来一片云遮住太阳,忽然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这神京的水还是这么浑浊,朕还是看不清啊!”
黄锦忙低下了头,没敢应声。
“呵呵...”
隆治帝强忍着怒火,“现在这些文臣上的折子,估摸着除了他们的名字是真的,里面的东西能有几分可信!”
话说完,抬手一指御案上的奏折,“瞧一瞧,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要是指望着他们,朕这个皇位不知还能否做的安稳。”
黄锦偷偷看了隆治帝一眼,“陛下,陕西战事结束,南镇抚司该回京了,马指挥使也在进京的路上了,另外奴婢的东厂也要重新组建了,到时候定会为陛下探清楚神京的一切。”
听了这话,隆治帝脸上挂起了笑容,“看起来,还是自己人来的安心啊!”
黄锦面上强装淡定,内心忐忑不已,“皇上圣明!”
“哼。”
隆治帝轻哼一声,“这几年,朕也看明白,想明白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稍顷,又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黄锦:“虽无确凿证据,不过老奴断定,确是女真人使了手脚,该是那个叫范文程的主意。”
“贾琦说的不错,女真人当真是狼子野心。”
隆治帝沉声道:“去,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回陛下的话,隆治三年此人初次进京之时,绣衣卫就已经查了此人的底细。
范文程,辽东汉人,太康十一年出生,十五岁时参加乡试,落第,后两次皆是未中,之后出门游学,踪迹未查明,太康三十三年突然现身沈阳,并成为了努尔哈赤八子黄台吉的心腹幕僚。”
隆治帝一听,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向他望了一眼。
黄锦又道:“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