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闷热,瞥了眼躺在病榻上,面颊凹陷、颧骨凸出、一脸灰败之色的太康帝,贾琦心中明白这位就要走到终点了,郑重地跪倒在地行了大礼,“臣贾琦参见圣人!”
刘武闻声睁开了双眼,“来了。”
说着扬了扬下巴,示意夏守忠动手。
夏守忠点了下头,来到贾琦跟前在他身上轻轻拍了几下,转身摇头说道:“没有。”
“呵。”
刘武轻笑一声,双目审视着贾琦,缓声道:“你到是看得明白。”
贾琦更小心了,轻问道:“臣糊涂,不明白!”
“咳咳...”
夏守忠见之,忙上前搀扶起刘武,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刘武靠在软垫上,望着跪倒在地的贾琦,幽幽道:“朕要不行了!”
说着长呼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朕。”
说罢,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贾琦。
贾琦闻言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贾琦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迷茫。
二人就这么对视着,半晌,终是刘武体力不支躺回了床上,稍顷,又道:“你很好。”
贾琦:“多谢圣人夸赞!”
“额咳咳...”
听了这话,刘武一阵咳嗽不止,喝了口夏守忠递过来的温茶,笑道:“年轻就是好啊,朕在你身上看到了朕年轻时的模样。”
贾琦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强笑了一声,“您说笑了!臣怎能和圣人您相提并论,这是折煞微臣了。”
听了这话,刘武怪怪地笑着。
陡然,目光森然的看着贾琦,直看的贾琦浑身不自在,方一字一句问道:“刘瑞是你放走的吧!”
贾琦心中一跳,缓缓点头,道:“的确如此。”
话音一落,刘武身子猛然向前一倾,靠近贾琦,厉声道:“说,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不清楚这么做会给皇帝招来何种灾祸么!!”
由于用力过猛,刘武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口中一股腥臭直扑贾琦面上,一双老眼凌厉无比的盯着他,好似琢磨着从何处下刀。
贾琦直接道:“刘钟找到了我,拿出当年臣父亲的手书,另外他还说,圣人老了,接受不了丧亲之痛,他当时允诺说是会带着义忠郡王出关有生之年再也不会踏入大汉半步!”
“朕知道你是个及其孝顺的人,可是为什么非要杀了苏见!”
“这....”
刘武一笑,“说吧,看看朕猜的对与不对!”
贾琦:“京营,臣从父亲口中得知,当年送往京营的废太子手令原本被截获了下来,是他自作主张又给送了过去。”
“哦。”
刘武闻言,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贾琦,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朕明白了!”
跟着自顾自说道:“江南叛乱不过一场闹剧而已,终归会平定的。”
长呼一口气后,“你对女真人内附怎么看?”
贾琦:“养虎为患!”
“呵。”
刘武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朕何曾不知道,可是女真人是个典例,一旦朝廷拒绝接受,那么将给四周异族留下大汉尚武残暴的印象,边疆的摩擦将会更加的频繁,大汉经不起折腾了,大汉需要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来处理内乱,还有即将迎来的天灾。”
说着又是长舒一口气,缓了缓,“钦天监监正刘怀仁和清虚观的老神棍是师兄弟,别看那个老东西整日神神叨叨的,不过观星象、测风水气运最是令人信服的,张道士跟他比起来差远了。”
说到这,望了贾琦一眼,“说实话,不止一次有人跟朕说你太危险了,要朕杀掉你,以免对大汉江山产生威胁。朕也曾犹豫过,也问了皇帝,他说你是四皇子的舅舅,是卫霍,他相信你。昨儿朕请刘怀仁又算了算,他说大汉会迎来一场战乱,一场由大灾引发的战乱。”
说着深深看了贾琦一眼后,“说来如今的天灾可能是上苍对朕的惩罚,朕手中沾满了鲜血,而且都是一路扶持朕坐稳天下的功臣。
当年出了那么档子事,朕非常生气,朕质问他们为什么背叛朕、背叛当年的誓言,结果他们却说是朕背叛了誓言,一切都是朕的过错。
朕恼恨,于是下令诛杀了所有跟随造反追随发兵的勋贵,之后又觉得当时要是有人劝朕一句也不会有此悲剧发生,于是朕又杀了另外一批观望的人。
按说既然下了手就要斩草除根清洗干净的,可惜,朕老了、心软了。杀不下去了,朕决定放他们一条生路,这么一来他们总该感激朕吧。”
说到这,一滴浊泪顺着满是沟壑的脸上流下,“事实证明朕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如今的局面是朕一手造成的,朕悔恨啊!”
贾琦:“圣人仁慈,是这群人背信弃义!”
刘武闻言,望了他一眼,摇头道:“都过去了,朕也不想追究了。朝政是个什么样子朕都看的一清二楚,万幸军方始终未乱。不过如今军方却是出现了青黄不接的危局,这也是重开武举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