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老爷真的是这么说的?”
荣庆堂,贾母一脸不可思议。
“老爷就是这么说的!”
贾琏硬着头皮,答道:“老爷还说了,叫二叔安心在家和清客相公们闲谈才是正经事,不要再管外面的事情,否则,否则再闹出事来,别指望家里给善后。”
“你说什么?!”
贾政满脸不可思议,瞪大双眼看向贾琏,贾赦的话把他刺激得不行,别的事情他可以不管,宫里元春和刘业的事情他却不可能听别人的,这关系着二房以后的地位。
清早小李太监送来一封元春的信,贾赦、贾琦上衙去了,贾母只能将他喊来,信中就说了两件事,其一,淮南王刘旦生母淑妃李氏昨儿和她说了隆治帝留下一封册封刘旦为太子的手谕。还有一件便是南镇抚司寻找解药之事。
南镇抚司的事情贾政不懂,但是刘旦的事情他却瞧出了元春和刘业的危机,最是无情帝王家,一旦刘胥的位置坐稳了并且掌握了军政大权,今日可以除掉刘旦,明日就可以除掉刘业,别说皇家的事有皇帝做主,就是之前太康帝借机清理了大批外戚勋贵都没人敢呲牙。
想想二房现在的情况,心情越发糟糕。
贾母默然不语,虽说贾赦的话有欠妥当,可也没有说错,二儿子唯一让她欣慰的便是那点愚孝。
想到这,没有理会贾政,望向贾琏问道:“你二弟怎么说?”
“这...”
贾琏犹豫了一下,“孙儿官职低微,进不得文渊阁。”
“....”
贾母一愣。
办公房内,宋溥心中颇不宁静,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本从金陵递来的奏章,然而打开却是兵部职方司郎中梅远贵弹劾云南巡抚刘藻的奏章,这让宋溥吃了一惊,里面的内容更是惊呆了他,如果梅远贵说的是真的,那刘藻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不仅仅是一句欺君可以形容了,他这是在拿整个南疆开玩笑。
宋溥有些坐不住了,他拿起奏章走出办公房,对着站在边上的户部主事,问道:“首辅他们还没有出来?”
那主事躬身道:“部堂,兵部尚书贾大人刚被急招进去了,估计出了大事。”
这时,宋溥鼻尖一凉,他仰起头,一团团雪花在空中打着卷儿,斜飘落下,又一场冬雪降临了。
寒风凛冽,寒风象刀子一般吹刮着他的脸庞,使他的头脑变得清醒,北方持续的大雪天气,使得整个户部都紧张起来,大家都担心隆治三年的雪灾再次发生,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流民,户部从预留的官员俸禄和节礼赏银中挤了二十万两,又从给兵部预留的军饷中调拨了五十万两,他们只能希望不要发生太大的雪灾。
“部堂,下雪了,小心着凉!”
那户部主事在身后小声地提醒他。
宋溥点点头,他本想将梅远贵的弹劾奏章送去,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说内容的真实性,就算内阁有心查处也是鞭长莫及,何况又出事了。
他刚一转身,忽然,风中隐隐飘送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有人来了,宋溥顺着来声望去,只见风雪中,顺天府丞贾蓉正向这边匆匆奔来。
宋溥心中疑惑,他不顾越来越大的风雪快步迎上前去,不待说话,只见贾蓉躬身一礼,急声道:“宋大人,下官有急事求见各位阁老。”
“慢点说,怎么回事?”
“等不得了,天塌了!!”
贾蓉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急声道:“通州县衙传来消息,他们昨日戌时接到举报,说是,说是通州城外一个村庄被一伙贼人给强占去了,通州县令不敢怠慢,命县尉领着衙门捕快前去查探情况,结果除了县尉带着十余人守在村外,三十名进庄搜查的捕快全部遇害。通州县令大惊之下从驻防通州码头的巡防营借调了一千兵丁亲自前往,清晨,巡防营在带队千总官率领下冲进村庄进行围剿,原以为最多半個时辰便可以将整个村庄夷为平地,结果硬是耗了一个多时辰才攻进去,就连带队千总官都战死了。”
说到这,缓了口气,又道:“通州县令带人将村庄里外全部探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工坊,里面有着大量正在仿制的火铳以及小量的成品,就是这些火铳给兵丁造成了重大的伤亡,还好里面的守卫不是太多,那些工匠在巡防营攻进去之前被贼人给杀害了,不过从贼人住处搜出了不少书信还有账单,显示和睿亲王府有着关联。另外,据通州县令说,从工坊的规模以及账单来看,工坊内的火器仅仅只占据了一小部分。”
宋溥先是被惊得目瞪口呆,但很快他便从惊慌中回过味来,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可怕,相反,这却给内阁带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不是太后、皇帝和大宗正力保下了刘恭,内阁早就上书将他除爵圈禁了。
想到这里,宋溥的目光便落到了贾蓉的身上,反手抓住他,低声道:“这件事不要传出去,你领人前往通州将逆贼的罪证取来,此事之后,老夫必定保举你为顺天府尹。”
贾蓉低头不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