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问他:“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这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打个电话就行了,你用不着专门跑一趟。”
“顺路。”
“……”
此后俩人再没说话,谭稷明将车开回海峡国际,下车时又去后备箱拿行李,项林珠这才知道他是
刚下飞机。
进屋后他准备洗澡,吩咐项林珠:“给我做点儿吃的。”
项林珠内心深处不大乐意,谭稷明爱使唤人,且总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淡漠,好像别人就应该为他服务一般。
这才走了几天,他怎么又回来了呢?
她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菜开始做饭。谭稷明洗完澡出来也没理她,躺上沙发看电视了。
她炒了个素菜做了一汤,盛上米饭时叫他:“吃饭了。”
叫了两遍都没反应。
她又走进客厅,这才发现他睡着了。电视还开着,花梨木壁钟逐渐指向六点,那金色光亮的钟摆来回晃动,细看过去还反射出倒影。她动作极轻从客厅撤出,正准备溜走,却听那壁钟准点报时,响起西敏寺钟声。
沙发上的人大概醒了,窸窣声响后便坐了起来。
他看着她:“饭做好了?”
“……嗯。”
“吃吧。”
她于是折回去,陪他坐着吃饭。谭稷明大概饿狠了,猛扒了两口米却被呛住了,咳得声声惊人。她才立马拿了碗盛汤,给他递过去。他就着汤喝了几口,红着脖子拍胸脯,这才缓过来。
“你还在那儿上班?”
他问的是打工的事。
“今年学校事情多,还不一定去。”
“学生就该好好儿学习,挣什么钱,我爸给的不够?”
他开口随意,嘴里还嚼着菜。
项林珠霎时涨红了脸,心脏砰砰跳,似藏了戾气快喷出来。
“不是。”她声音不稳,“除了学费,总有用钱的时候。”
他喝了口汤:“抽空我找他谈谈,让公司填充基金,再多给你发点儿。”
“我不是这意思。”
他抬头,用一副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的表情看着她。
项林珠都快哭了,只得冠冕堂皇道:“我打工主要也不是为了挣钱,是为了充实课余生活。”
谭稷明闻言挑眉:“你不是说学校很忙?”
“……之前不怎么忙,这学期开始忙了。”
他不再说话,只顾埋头吃饭,吃完又紧着吩咐:“收拾收拾,送你回去。”
她于是又把饭桌收拾干净。
回去的路上谭稷明不断打哈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项林珠别扭,没话找话:“你很累吗?”
“昨儿谈事情一宿没睡。”
说着,又打了哈欠。
她正想着又该说些什么好,却见汽车不受控制的往绿化带冲去,下一刻,车头伴随她的惊叫狠狠撞向隔离带。安全气囊弹出来时,项林珠还是懵的,再看驾驶座的谭稷明,竟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她吓坏了,他不是死了吧。
又看见鲜血顺着他半露的面颊流下来。
天啦,他死了。
……
救护车赶来后,项林珠是跟随担架走上车的,她只膝盖擦伤点儿皮,没什么大碍。
谭稷明可没她那么轻松,昏迷中被罩上呼吸机,救生警报响了一路,到达医院更是为他人仰马翻。
项林珠跟在后面,看着不省人事的谭稷明,忽然想起谭社会的脸,她觉得她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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