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丹,说:“谭总,我敬您一杯。”
另一位是周顺顺,也跟着举杯:“谭总,我也敬您,下午的事儿……”
“下班不谈工作。”
他虚挡回她们的话,将那白酒一饮而尽。
俩姑娘面面相觑,吃了苍蝇似的憋回去。接着,大家轮番向领导敬酒,他们之前在工作上早有互动,只有项林珠今天出现。谁也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别人。
于是她也端了酒杯:“谭总……”
谭稷明挡住:“再喝就多了。”
她紧接着又敬符钱:“符总,我敬您。”
符钱给面儿:“好好好!”
热热闹闹吃完这顿大伙儿就三三两两散了,符钱搭谭稷明顺风车,谭稷明送项林珠回学校,于是三人同坐一辆车。
车里,代驾和符钱在前排,谭稷明和项林珠坐后座。
符钱歪着身体和谭稷明说话:“标书那事儿我听说了,都是小孩子,难免犯错,您也别太严肃
了,俩姑娘都吓哭了,找我说情呢。”
谭稷明喝酒之后易脸红,一直红到脖颈,他松了松领带,懒懒摊在座椅上。
“屁大点事儿好意思说情,还能不能干,不能干给我换人。”
“别介,这俩都是高材生,工作能力没得说,只是失误难免嘛。我这人没什么脾气,她们以前跟着我没个轻重惯了,所以到您这儿不适应。年轻人嘛,还是要给机会、多鼓励,小项你说是不是?”
项林珠被点名,随即应道:“是是是。”
下午谭稷明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她也为那俩姑娘抱不平,工作失误是不对,可也不能不让人把事
情解释清楚啊。
他转头看着项林珠:“你说说,我什么时候不给机会了?”
项林珠踟蹰片刻:“……马小丹说的没错,你是老板,应该了解事情的经过。”
谭稷明笑:“老板要的是结果不是经过。错了就是错了,没情有可原这一说。这回我不听她解释,下回她就再也不会犯错。”说着,指挥代驾:“靠边儿停。”
又指挥项林珠:“去买瓶水,要冰的。”
于是,项林珠认命地下车买水。
等她重新上车后,谭稷明开了半扇窗,又松了松领带,让凉风灌进去。
符钱又开口:“你还在北京时,我请监督局几个领导吃饭,请了好几回人都不给面儿,说什么组织有规定不让出来吃饭。”
“只要产品质量过关,他们该怎么审怎么审,饭不吃也罢。回头请几个旅游局的头儿在一起聚聚,让他们帮忙在新老开发区引进产品,再想几条营销路子,这活儿就齐了。”
符钱应:“诶,好嘞!”
说话间到了学校,项林珠下车,将关上车门,却被人叫住。
“阿珠,真的是你!”
她回头,看见和李臻站在一起的刘晓娟。
刘晓娟的目光很适宜、很八卦地放在开了车窗的后座上,松垮着领带的谭稷明正手拿水瓶和她对视,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干净修长,腕表的蓝宝石闪出熠熠光芒,酒红的脖颈较长,一口冰水下去,突兀的喉结来回一滚。
刘晓娟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的声音。
“这是?”
开口时脸上已笑出花儿来。
“我上司。”项林珠面露尴尬,又介绍刘晓娟,“这是我舍友。”
刘晓娟是明白人,并不惊讶。谭稷明也是明白人,歪嘴一笑,关上了窗,下一刻汽车飞驰而去。
刘晓娟摇着项林珠胳膊:“这就是那谁啊?”
李臻清咳两声:“你俩碰上正好,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刘晓娟打发他:“走吧走吧,忙你的去吧。”
“我的妈呀,太帅了吧……”
她还“吧”出了一个颤音。
“上回听你说起,我还以为是那种油头粉面的富二代,没想到这么帅,看样子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他多大年纪?”
“不知道。”
“有女朋友吗?”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项林珠拿冰水敷脸:“跟我又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条件这么好,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得抓紧啊,不要每天只知道学习,人都学傻了。”
她说:“我还是抓紧学习吧,学习可以助我实现梦想。”
“你的梦想是什么?”
“考研究生,进研究机构。”
“诶呦,你要是和他在一起,哪需要进什么研究机构,一辈子也花不完啦。”
她又说:“我还有个梦想。”
“什么?”
“远离谭稷明的压迫。”
她说话吐着酒气,酡红的脸迷蒙的眼,瞧着有几分醉意。
刘晓娟不能理解,只觉得她作。人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你家境那么不好,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