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谈判。心里正抱怨着,耳边却忽然听见有人讲话。

她于是关了水龙头走出去,不料撞上谭稷明,他草草讲完电话,站在消防门前和她对视。

“合作谈不了了,他们得罪了人,有人拍了他们进茶楼的照片准备往纪检送。”

想必他刚才接的电话就是通风报信的。

“那这牌还打吗?”

“打。”

“……可我不太会打。”

“不会打你胡什么牌?”又说,“上回不是教过你?”

那也算教?一个下午就使唤她了,都没正眼看过牌。

“……我是刚才学会的,但也不是完全会。”

他看着她,歪嘴露出个浅笑:“挺聪明啊。”

项林珠最不喜他的笑,又坏又轻蔑。

“走吧,刚学会得练练手。”

就这么二人又回去打了几局,散场时他客客气气把人送走,回到车里却不着急送她回校。

她问:“去哪儿?”

“饿了,吃点儿东西。”

她无语,她一点儿不饿,只想回宿舍睡觉。

到了饭店,谭稷明要了海鲜和白粥,又给她点一份豆爽。

窗外是漆黑的海,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着沙滩和绿植,隔着窗户都能闻见风的味道。她拿着勺子把儿在碗里搅了搅,谭稷明正吃生蚝,抬眉看着她。

“怎么不吃?”

“不太饿。”

“少吃点儿。”

说着,往她跟前推了菜。

“后天晚上请客户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怎么又是我?”

“你一兼职,干活最少,不找你找谁。”

“……”

这天晚上回去,刘晓娟已煲完电话粥。

“回来了?”

“嗯。”

“阿珠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她脱下高跟鞋歇脚:“没有啊。”

“今天晚上有人找你,高高瘦瘦的男生,也是我们学校的,姓吉。”

“吉纲吧,他是我同学,我们是一个地方的,平常走得近些,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问我你为什么不去家教了,你没和他说你去给谭稷明打工?”

“没。”

吉纲不认识谭稷明,也不知道谭稷明的存在。

“有机会再说吧,也不是什么非解释不可的事。”

前几次和吉纲吃饭,她已经怕了他的脑回路,要是再专门给他解释这种事,只怕误会更深。

刘晓娟没出声。

她问她:“你跟他说了?”

“……他问我你干嘛去了,我说你去给谭稷明打工了,他问我谭稷明是谁……”刘晓娟看着她,

“……我也没细说,就说他是你老板……”

她这样子基本表示能说的已经全说了。

项林珠并不介意:“没关系,他本来就是我老板。”

说完就去洗澡,再出来时刘晓娟已经睡着。她站在阳台擦头发。夜很静,路灯照着水光光的地

面,像铺了一层油。这个季节多雨,海风吹来,湿气浸骨。

她打了个喷嚏,转身准备回里屋,却远远看见上铺坠下什么东西,亮晶晶的,一闪一闪,碰撞室外微弱光线,折射出淡青色光芒。再走近一点才看清,那是一条心形项链,链子被压在刘晓娟的床垫下,只剩吊坠露出来。

她忽然想起路之悦消失前曾诬赖她偷走她的钻石项链……原来刘晓娟那般笃定地帮她说话,竟不是因为相信她,而是因为消失的项链被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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