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和张鹏涛道了声谢之后,就那么在原处站着,好半天没动静。
更好的办法还没想出来,却听身后吉纲开口:“我去公布单上看了,没你的名字,还以为你认识谭稷明之后就不打算考了,没想到是没考上啊?”
项林珠不理他。
“其实没考上也不要紧,有谭稷明在你怕什么,无论你想要工作还是读书,他那么大的老板,总
有办法帮你办妥,就算什么都干不成也没什么,他那么会赚钱,足够养活你。”
她看着他,眼睛荡漾被讽刺的木然,神情有些严肃。
“怎么这幅表情,我说错什么了吗,你和他在一起不就图的这些吗?你们那点事,过年在老家都传遍了,你舅妈恨不得拉横幅庆祝,以前她巴结我们家人的模样你也不是没见过,现在好了,巴结上更有钱的,见了我们家人都不正眼瞧了。这一点你和你舅妈还真像,先前待我还好好的,后来再见就躲得远远的。”说罢顿了顿,“倒也能理解,毕竟是她带大的,身上总有她一样趋炎附势的特质。”
晌午的阳光不似□□点的太阳那般清透温和,热温将头发都煨得暖暖的。
一个人温和内向,不代表她不会出口伤人那一套,尤其她还是一聪明人。
项林珠在太阳下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瞧着他,淡淡道:“以前你总是炫耀你的成绩你的家庭,后来碰上比你条件更好的人,你巴结不上别人就把恶毒用在嘴上,说话这么夹枪带棒也是遗传你们家的家风吗?另外,我很早就有疑惑,你这么爱和别人比较的特质,起源是因为心理自卑么?”
吉纲很震惊,又恼怒,憋了半天憋不出什么话来,只能黑着一张脸抬脚离开。
项林珠还在原地站着,晒了会儿太阳吹了会儿风。
期间谭稷明打了俩电话,她一个没接。但是谭稷明执着,紧接着打了第三个,她被吵得心烦,于是接了。
“哪儿呢?”
“综合楼。”
“怎么不是图书馆就是综合楼,你爱的是我还是你们学校的建筑物?”
“……学校不就这些地方,还能去哪里。”
“待那儿别动,我来接你。”
一刻钟后,谭稷明到了,远远见她坐在图书馆门前的台阶上,盯着地砖动也不动,像陷入极难对付的困境。
她一向拘谨自持,大庭广众随地而坐这种现象从未发生过。
谭稷明将车停稳,下了车走近她。
“怎么回事儿,弄得跟一被抛弃的小媳妇儿似的。”
她猛一抬头,思绪还没恢复过来,有点儿茫然地看着他。
“来,让我瞧瞧这是谁家小媳妇儿。”抬她下巴,“唷,这不是我老谭家小媳妇儿么,怎么了这
是,谁欺负你了,爷收拾他去!”
她拍开他的手,站起来扭捏地瞧了瞧四周。
“这有人呢,别闹。”
谭稷明眉毛一扬,逮住她的腰俯身亲下去。
不顾她的抗拒挣扎,一记深吻之后舒爽抬头。
“我是跟你谈恋爱,谁跟你闹呢。”
说罢去揩她红晕的唇,嘴角微扬,眉眼带酥,又坏又局气。
二人相携着上车,走了不到五十米路,却见吉纲伴着几人横穿道路,从二人跟前路过。吉纲还特地回头瞧了项林珠一眼,那眼神很是不高兴。
谭稷明冷笑:“这他娘的什么意思。”
说罢准备下车,却被项林珠拉住:“行了你,总和不相干的人过不去有什么意思。”
他顿住:“倒也是。”又说,“可他为什么总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看着你?”
“哪有深情款款,应该是不高兴吧。”
“不高兴?”
“刚才我们在电梯里碰见了,他说了些难听的话……”
他闻言啐了句:“草他妈,哪来的脸。”
说着,又准备下车。
“你别去。”她又拦着他,“他虽然说了我,但我也没让他好受,以牙还牙讽了他一回,呛得他
说不出话灰溜溜走掉了。”
谭稷明笑:“你还知道以牙还牙,长本事了。”
“怎么不知道。”她说,“我也知道疼的。”
他捏她的手:“有我在,怎会让你疼。跟我说说,今儿发生什么事了,老远就看你跟那儿坐着出神。”
“……说了你也解决不了。”
他笑:“什么事儿你倒是说说,我还不信还有我谭稷明解决不了的事儿。”
总是这么大口气。
项林珠没接他这茬儿,顿了顿才问:“你认识曹立德吗?”
他在脑海搜索一遍,确定没有这么个人儿,于是问她:“谁是曹立德?”
她心里想,就说让你别那么大口气吧,嘴上道:“我的意向导师,年前我报考研究生,笔试都过了,可复试被刷下来,研招办的人建议我找他问问,至少要弄清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