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兴昌家这样的好些大鱼大肉。所以纵然是剩下的菜,这些人也很乐意带回去。
就都笑着上前来接过。
叶细妹又叫叶蓁蓁:“蓁蓁。”
叶蓁蓁会意,走过来将怀里捧着的几包东西都递过来。
叶细妹接过来,然后一一的分发给那几个后生:“这是芝麻糖,你们拿回去。家里有儿女的,拿回去给儿女吃。没儿女的,那赶紧的叫媒人给你们寻摸个合适的姑娘,争取明年就能抱上个大胖小子啊。”
说的几个后生都笑了起来。
打发他们都走了,留下一院子桌椅条凳,还有好些个饭碗菜盘没有洗。地上更不用说,更是狼藉一片。
叶细妹见了,就转过身回屋。片刻之后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出来,头上戴的两件银首饰也取了下来,只戴着一朵大红色的绒花。
刚一走出屋门,就看到许兴昌正将桌上的碗筷盘子叠着要收到旁边的一只大木盆里面去洗,许攸宁坐在轮椅上,手里拿了条把,正弯腰试着要扫地。
两个都是男人,在做家务这件事上面难免有所欠缺。许兴昌又是个从小读圣贤书,惯常只会教书的,这会儿身上穿的还是那件为了今儿成亲特地做的蓝色直裰,做事的时候也不晓得在身上系个围裙,或是将袖子挽上去,这眼瞅着袖摆就要贴上油腻腻的桌面了。
而许攸宁呢,到底因着坐轮椅的这个局限,他就是再想要扫地,那也不可能跟个正常人一样啊。做其他的事受到的限制就更多。
叶细妹一边抖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一条灰色围裙系到腰间,一边叫许兴昌和许攸宁:“哎,你们两个都放着,我来做。”
说着,挽了衣袖子,先过去拿过许攸宁手里的条把,叫他:“这地我来扫,你先回屋歇一会儿罢。”
又走过去叫许兴昌:“你身上穿的这件衣裳还是簇新的,要是沾染上了油可就难洗了。快放着这些碗筷,我来收拾。”
叶细妹是个做惯了事,也手脚麻利的人。口中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将条把斜靠在一张条凳上,将桌上的碗筷盘子都收好捧到一旁的木盆里。从厨房里拎了一桶水出来,又拿了洗碗布,小竹椅,坐在盆边开始洗起来。
叶蓁蓁一见,她不能干站在一边看着啊。就走过去拿了那把条把扫起地来。
上辈子她父母重男轻女,她放学回家要干很多活。擦桌子扫地洗衣服,做饭洗碗买酱油,所以就算现在原身才八岁,比条把也高不了多少,但叶蓁蓁还是扫的很像模像样的。
许兴昌和许攸宁父子两个人彼此对看一眼。
叶细妹这才刚嫁过来呢,哪里能让她就做事?而且叶蓁蓁才多大,就晓得拿条把扫地了,难道他们两个大老爷们还要袖着手站在一边看她们娘儿两个做事不成?
许攸宁就去找了一块抹布开始擦桌子。
许兴昌也想要找点事情做。但男人嘛,原本就不是那种眼里会主动看到活的人,而且现在,好像所有的活都被他们三个给抢着干了,他反倒不晓得该做什么事才好了。
就很尴尬的站在原地,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活像个刚刚才被父母给责怪了的小孩。
叶细妹瞧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等笑过了,她就开始吩咐许兴昌做事。
“这些桌椅条凳,还有碗筷盘子都是你去别人家里借来的?”
办一次酒席需要的桌椅条凳和碗筷盘子很多,寻常乡下的人家哪里会没事在家里预备这么多东西?所以一般都是到隔壁邻居,或者关系相好的人家借来的。
见许兴昌点头,叶细妹就继续说:“那你先将这些桌椅榜单还给人家去。等你还完那些,这些碗筷盘子我也该洗完了。我今儿不好出门,你再将这些碗筷盘子都给人家还回去。”
还特地的嘱咐他:“前些日子我去镇里很买了些芝麻糖回来,都一包一包的分好了。你去屋里拿几包来。人家借了咱们东西,咱们还回去的时候能空着手呀?一家带一包芝麻糖送过去。好歹也是咱们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