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写多难受？
咖啡馆并不是很大，加上还要算进黑板所占据的面积，就算外面改建后也放了几张桌椅，里外加起来的数量也和之前差不多。
一共12张可拼接的四人餐桌，除了一张属于打酱油的物理系学生，剩下的都被数学系和化学系的给瓜分了，一桌桌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讨论得十分热络，很有学习的氛围。
看了看门口改为详述店内规则的小黑板，再走马观花地绕了一圈，两人也差不多弄明白了大致的情况——
这里每桌都会选出几个论题，各自按最终投票数一项项讨论下来，过程精彩的会被特别记录下来，每月一次整理成小册子免费发放，纸笔也是免费取用的，与这些行为相关的支出都由店家承担，并不需学生们担心。
而要是在讨论中遇上了难题，大家也会将问题和讨论过程记录到纸张上，贴到店家专门设立的难题墙上，等着看能不能遇到哪位大佬好心解答。
嘛，如果再加上免费饮品、免费wIFI和赞助商的宣传手册，倒是和日后风靡日本的求职咖啡馆很像。
“难题墙么……”
打发李云辉去买咖啡和蛋糕，藤原佑来到西边的软木墙前，认真看了起来。
无约束优化方法、Jodan标准形的求解、对水通道蛋白2应用前景的讨论……
虽然都是些略显稚嫩的问题，但至少并没有逻辑上的错误，大部分回答也是中规中矩，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不错的想法。
要是能这么良性发展下去，假以时日说不定也能发展成一个成熟的校内俱乐部之类的存在。
嘛，虽然依旧没见到想见的人，但能间接弄出这么个地方不似乎也挺不错的？
怀着点莫名的欣慰，觉得有点手痒的藤原佑挑了几个问得比较具体的问题后，从旁边抽了几张纸，就着还算平整的隔断台面开始书写解题思路或指导建议。
这么个大活人在软木墙前呆半天大家自然不可能眼瞎看不见，特别是后来一直在写写画画，看起来好像挺能解题的样子。
所以就在藤原佑埋头作答时，不少坐在附近的人就暗暗留意起了这位，自以为隐蔽地观察了起来。
而以藤原佑188的身高来说，就算戴着帽子也很难遮挡住由下至上的目光，所以在他写完第二道题的时候，基本整个咖啡厅都清楚是谁来了。
不过那些曾经在网上叫嚷着要一鸣惊人的学生们，此刻没一个敢上前的。
除了某人太过强大的光环带来的压迫力外，最主要的是大家完全分得清一次饱和次次饱的区别——
国人大多内敛，你这么直愣愣地上前，要是让人觉得不快，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尤其藤原佑不仅答了疑，看起来写得还不少的样子，就更不会有人冒这个头了。
嗯，就是那个隔断实在太碍眼了！
站着写多难受？坐下来不好吗？
众人：教授，快看看我～
……
聚集在一起的目光存在感不小，好在藤原佑还是挺适应被人盯着看的，也没觉得视线热烈点有什么不对，并未因此影响到答疑状态。
只是在他放下手里的笔后，听到周围齐声的叹息时不免有些疑惑。
抬眼扫了一圈，嗯，都是星星眼没错。
纸张还没贴上，他们也不可能是发现自己看不懂之类的。
所以这些家伙在可惜什么？
想让他把题答完？
回头看了眼剩下那些标题大到没几百张纸写不下的议题，完全没有动笔心思的藤原佑将纸一一钉好，和早就买好东西在一旁侯着的李云辉一起出了门。
继续答疑？
不存在的。
……
离开咖啡厅所在的位置后，李云辉回头扫了眼来时的方向，眼带艳羡。
能有老板来答疑，还真是幸运……
他在旁边看了很久，虽然看不懂老板都写了些什么，但从学生们隐约的交谈中也能明白，藤原佑提供的并不是什么准确答案，而是解题思路和办法。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当然清楚这对刚开始真正发掘自身能力的大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被大家公认立于最顶端的学者给的方法啊！
要不是职责不允许，他还真想拍下来发回去给其他人看看！
“要是能录像就好了……”李云辉不由轻叹一声，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忙抬眼朝藤原佑看去，发现老板神色如常，好像没察觉自己说了什么后，偷偷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可没想偷录老板的隐私啊！他保证！
就在李云辉庆幸的当口，把刚刚那句话听得明明白白的藤原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问了满脸堆笑的李云辉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华国的网络普及率高吗？”
“啊？”李云辉傻眼，这问问刘佳琪说不定还能有答案，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