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煞了你。”
听这声音,确实是三姑娘的声音不错,其方松了口气,也没问她为何会穿成这样。毕竟主子的事,不是他这个当下人能多嘴的,他只需要做好大人的吩咐就成。
找到要找的人,其方连水都没喝,带着三姑娘坐上了回京的马车。而江掌柜,也因为“三姑娘”的要求,一并跟着上了马车。
他们从里水到扬州,坐船一路北上,正好遇到顺风,竟然三天左右就见到了京城的巍峨城墙。
下船换了马车,还没走多久,马车突然陷入泥坑中,无论马儿怎么用力拉,马车就是起不来。
就在其方用力抽着马时,旁边走来一胖一瘦俩夫妻,道:“你就是把马打死了,这车轮子也不见得能出来。”
他们说着,一人抬着一边,马车车厢连同上面的人都被他们给抬了起来。等抬起马车,他们往前一推,然后拍拍手道:“行了,以后马轻点打,我看着都觉得疼。”
其方拱手道谢,继续驾着车走了。
马车里,傅杳啧了一声,“这下齐了啊。”
其方带着人进京时,时间已经是半下午。与此同时,定国公府上下一片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十分热闹。
三天前,殿试结束,祁霜白高中状元郎。按照约定,今日正是他和傅五娘成亲的大好日子。
傅侍郎身为女方的长辈,少不得出面待客。在他正和宾客聊得开怀时,眼睛瞥见其方回来了,他当即道了声‘失陪’悄悄离开了大厅。
他一出来,其方便在他耳边低语道:“大人,小的把三姑娘接回来了。”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傅侍郎的预料,那一声血衣明明暗示着他这个侄女已经遭遇不测。然而其方是个谨慎的人,他肯定确定过才敢这样说。
“带我去见她。”究竟怎么回事,见到人就知道了。
“是。”主仆二人出了定国公府,一路来到了傅侍郎的别院。一进大厅,傅侍郎就见到了一身黑衣黑帽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旁边一半徐妇人立在一侧。
江掌柜一见到傅侍郎,便上前福道:“见过傅大人。”
“不必多礼。”傅侍郎随口说着,目光落在椅子上的黑衣女子身上,“三娘?”
“傅大人,”江掌柜此时道,“还请屏退左右。”
傅侍郎看了身边的树属下一眼,其方立即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大门。
门一关,屋内就变得昏暗起来。傅侍郎眉头微蹙,认为这妇人是在装神弄鬼,“现在已经没了外人,三娘为何还不开口说话?”
江掌柜苦笑一声,道:“大人您不必如此提防,三娘她不是不说话,而是没了舌头,说不了话。”
说着,她上前将“傅三娘”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等一见到那黑布下的脸,傅侍郎瞳孔一缩,也亏得他见多识广,才没被吓到。
眼前这张脸,半张脸已经没了皮肉,眼眶是空的,嘴角裂开,宛若森罗夜叉。
“三娘?”傅侍郎其实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面前这个女子就是他的侄女,虽然容颜被毁,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骗不了人。
这时江掌柜又把罩在“傅三娘”身上的黑色斗篷取了下来,傅侍郎这才发现,侄女被毁的不仅仅的脸,她的两条腿也没了。裙子下方,空荡荡的。
饶是傅侍郎经历过不少风浪,但眼下三娘的遭遇,还是让他忍不住浑身发颤。
“是五娘做的对不对?”这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已经基本是肯定。
椅子上,“傅三娘”眼角处缓缓流下一行泪来。
见到那行泪,傅侍郎鼻头一酸,他深吸了口气,用黑斗篷将她重新裹了起来,又亲自给她戴上了帷帽,抱起她把其方叫了进来,“去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