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监回答,匆匆出来,与张烈道:“伯爷,您看您来也不让奴才们去给皇上禀报,可皇上是天子,您在门口站了这么一会儿,皇上就已经感应到了,让奴才宣您进去呢!”
张烈觉得自己眼睛都花了,脑袋里也嗡嗡的,浑浑噩噩地跟着太监进了养心殿,正待行礼就已经被小皇帝上前来拉住了。
小皇帝拉着他,将他送到一把椅子前坐定。小皇帝这才回到他的龙椅上。
“敢问威武伯……”小皇帝看起来心绪极其复杂,纠结半天才道:“那个,夫人最近可还好?你们夫妇二人还……还常闹别扭吗?”
张烈差点老泪纵横,道:“皇上放心,臣与内人一向很好。”
小皇帝好不失落地道:“可是朕听说,你们就要和离了。”
张烈想了想,终于把“和离是假的”这句话咽了回去。他还要回去和惜儿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
小皇帝又道:“朕……朕听闻威武伯极为擅长治军,就连府中仆役也是个个身怀绝技,朕向往的很,不知是否有机会到府上……”
“哦,好,好的。”张烈忙道,“皇上想去臣府上,随时都可以去。”
小皇帝喜道:“如此甚好。不过朕去伯爷府上,会微服私访,并不会让宫人和大臣们知晓,到时候伯爷可不要不认的朕哦!”
张烈道:“皇上说笑了。臣乃是……”差点就说“是你爹”,话到嘴边及时改口:“乃是先帝托孤之臣,怎会不认的皇上呢?!”
“这就好这就好。”小皇帝说道,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似乎极为激动。
殿内沉默了一会儿,小皇帝又神色复杂地道:“哦,太傅上回送进宫一些不错的龙井,待会伯爷回去顺便带一些回去吧,听说夫人喜爱此茶。”说着眼圈都红了,又殷殷地道:“伯爷,你与夫人就算有矛盾,也千万要……彼此好生相待……”
“臣明白。”张烈忙道,声音都哽咽了。
楚念的精神力探到养心殿的情况,对小皇帝的演技炸裂都有点佩服了:没想到,楼千踪在这个年纪演技就已经如此高深了,连自己这个影后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这里心口又疼上了。
与此同时,养心殿的小皇帝脸色也是一白。
“陛下,你怎么了?”张烈见他脸色突然难看起来,惊问。
小皇帝道:“没事,许是这些天没睡好的缘故。”就是心口疼了一下,很快就好了。太医说他没有心疾,可最近疼了不止一次了。
张烈道:“陛下,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顾好自己身体。臣与江太傅受先帝所托,就算粉身碎骨也会保住皇上的江山,所以,皇上以后千万不可过于忧心。”
小皇帝笑道:“伯爷这么说,朕甚是欣慰。放心吧,朕只是昨晚没休息好,待会去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张烈回去后就立刻将自己和太后、皇帝的谈话跟百里惜详细讲了,遂疑惑问道:“惜儿,我看那百里念对小皇帝没有半点感情,相反,恨不得让他生不如死,倒是对崎儿……”
百里惜回忆道:“孩子刚出生后的那几年,你在外面行军,我又忙于修炼玄气,恢复因生产而损坏的身体根骨,孩子就一直由爹娘帮忙带着,到五岁时,爹娘相继过世,我身体也恢复了,他才回到我身边。
但这许多年下来,那孩子与我一直不甚亲近,对你也只是礼敬,却分外疏远,我一直以为是我在他小时候不曾带他的缘故,现在想来,莫不是这孩子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骨肉?”
张烈虽然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但谨慎起见,道:“此事还是要仔细询问一下爹娘身边的老人,可不能随便下定论。”
百里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大将军府因为威武伯的缘故,至今留存。那里仆佣大多还在,张烈派人把曾被父亲倚重的管家,以及一直照顾母亲的婆子都叫到了威武伯府,询问当年详情。
这一追问才知道,敢情当年孩子出生当晚,大将军确实曾经抱着孩子出去过一次,后来抱着孩子回来就交给了将军夫人,此后就一直由将军夫人抱着,直到第二天现今的威武伯夫人苏醒。
张烈两口子不甘心替别人养了好几年的儿子,又去找了当年接生的稳婆,询问当年那孩子后心是否有蝴蝶形的胎记。
稳婆道:“哪有什么胎记啊?我只记的那孩子可能因早产的缘故身形有点小,最多也就三斤!”
百里惜听罢险些晕过去。虽说当时生产完她晕了过去,可是第二天醒来她却是亲眼看见婆婆抱的那个孩子,说有五斤都嫌轻的,不可能只有三斤。
她颤声问:“你没记错?”
稳婆:“夫人,当时那将军老爷出手极为大方,民妇接生的时候可仔细着呢,对孩子也分外小心,不会记错的。”
百里惜又问:“那孩子可有什么其他病症?”
稳婆:“那民妇可就不知道了。”
百里惜追问:“不知道?那你就没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