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想必在来我镇抚司之前,你们已经去宫里求助过陛下了吧?他应该没有准许,所以你们才会来我这儿。”陆缜猜测地问道。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便又问了一句:“那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若我锦衣卫真是胡乱拿人,陛下岂会放任不管?”
还不是陛下偏听偏信,太过相信你们了……有人心里想着,不过这话终究是不好说出口的,不然一个诋毁圣君的罪名就得实实在在地扣到人头上,而且这儿还是镇抚司呢。
“你的意思是他们确实有罪?”于谦却品出了话中之意,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陆缜点了点头:“不错。各位大人可还记得景泰三年,户部郎中万燮被查贪渎一案么?”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还是由于谦接口道:“此事我倒还有些印象。当时有都察院言官弹劾其以权谋私,随后又由户部与刑部等官员加以严查,当场就从其家中搜出了大量钱财,定实了他的罪名……难道这案子有什么问题么?”
“这起看似普通的贪渎案背后却藏着不少的猫腻。其实当时锦衣卫就已探到了不少内情,只是因为进不得宫,见不得陛下,才只能封存起来。而下官在前段日子里,却找出了相关卷宗,从而发现了其中的隐情与阴谋。”
“此话怎讲?”于谦脸色陡然一变,其他众人也终于提起了些精神来。
陆缜便让人取来了一份卷宗交到于谦手里,口中则简略地说道:“其实这个万燮所贪墨的根本就不止那么几万两银子的财物,还有大量的田产庄园等没被充入公中。而这些东西,之后却被朝中许多官员在暗地里分了。而分这些财产之人,正是当时查察万燮贪渎一案的刑部官员,以及户部一些作证的官员。他们之间互相勾结,居然就把一个其实贪墨了近百万巨款的巨贪给定成了一个只贪了区区五万两银子的小贪,然后就把万燮所贪的钱财产业都给分了。这等欺上瞒下的手段,实在是让人闻之心惊哪!”
“什么?”饶是于谦见多识广,在听到这话后,也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其他人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啊,就是下官也觉着此事委实有些荒唐,为此,还派出锦衣卫的人仔细查证过。结果,就先查出了当初率先弹劾万燮的言官苏旭也有几处产业在京城里……”
“所以你才会让锦衣卫的人去都察院拿他归案?”于谦似乎是明白了过来。
陆缜点头:“正是如此,从他口中,下官终于证实了之前记录在案的密报确实不是信口开河。而今日被我锦衣卫拿下的一干人等,就是涉及到这起贪渎案里的犯人了。而且我也已经将此事如实禀奏了陛下,这才领旨意前往户部与刑部拿的他们。”
几人顿时就愣在了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本以为是锦衣卫在迫害朝廷命官,直到此时才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所想的要复杂得多。锦衣卫所做的这一切,居然是为了维护公义,这实在让人有些无法接受了。
他们下意识倒想要否认,可是苏旭的供词就在这儿,却是作不得假的。另外,这种事情其实都是有据可查的,他们相信陆缜也不可能在这上头撒谎。
于是,这次的营救看上去就显得格外可笑了,几名官员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和尴尬。只有于谦,在仔细看了这份供词后,又皱眉道:“这上头还是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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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告下假,明天趁着景区人少,路人打算去杭州看看于谦祠,所以只能断更一日了。。。。。身在浙江,又写了忠肃公,总是要去看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