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一会,杨校长从楼上下来了。
眼窝微陷,眼圈发暗,头发也没什么光泽,整个人看着可是消瘦了许多,杨校长看起来精神可是差得很呐!
夏晓数眼疾手快地冲上前搀扶着杨校长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
“我就是精神差点儿,没事儿,没事的!这几位都是你朋友?”杨校长笑着问道。
看着杨校长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夏晓数忽然就觉着嗓子眼有些睹得慌,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很难受。
“这位是苏禺卿先生,这位是孟大夫,这位是方小姐……”略微调节了一下情绪,夏晓数为杨校长一一做了引见。
“哦!苏老先生,您的大名在我这儿可是如雷贯耳啊!只是一直未曾谋面,久仰,久仰!”听那意思,杨校长好象挺了解苏禺卿似的。
“想不到老朽的寸末微名居然还能传到杨校长的耳中,倍感荣幸,倍感荣幸!”说着话,苏禺卿冲杨校长行了个拱手礼。
“苏老长袖善舞,可谓声名远播啊!东歧大学这边还有人专门研究过您的经商之道呢,相关的论文我这儿都有,待会儿翻出来您看看。”杨校长笑着回应道。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拜读拜读。”
“苏老请坐!”杨校长笑着招呼道。
“孟大夫,最近总听同事们提起您的大名,幸会,幸会!”随后,杨校长跟孟大夫客气了几句。
“杨校长客气!微末小技,不值一提,您这气色瞧着可是不大对头啊!待会儿可否让在下给您把把脉。”孟奇亭笑着回应了几句。
“好的,好的!有劳孟大夫了!方小姐快请坐,我跟你爷爷曾经有数面之缘呢!大家快请坐!”说着话,杨校长招呼众人就座。
保姆张阿姨从卫生间取来一块干净毛巾,折叠数下垫在杨校长手臂之下临时充当脉枕。
众人都不说话,静候孟大夫为杨校长号脉。
望、闻、问、切,一套诊断程序走下来,十多分钟已经过去了。
夏晓数发现,孟奇亭的眉头时不时还紧锁一下,看样子,杨校长这是病得不轻呐。
又过了三五分钟,孟奇亭随口解释道:“杨校长,情况不大好啊,为慎重起见,建议您跟我们一起回丽石吧。”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无不大吃一惊。
杨校长微微愣了一下神儿,笑着询问道:“孟大夫,情况相当糟糕吗?”
“怎么说呢,耽误得时间有些长了,丽石那边方方面面的条件都比较方便,您这病,至少得将养三五个月呢!您这周边的空气不大适合你,另外,你对树粉之气过敏,长此以往恐怕会出事的。”孟奇亭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敢问孟大夫,何谓树粉之气?”杨校长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说法,心下也吃不准是不是“树”、“粉”这两个字。
“所谓‘树’,即树木也,您这院里院外的种了不少槭树,说来也奇怪,都市闹市区,怎么会种这种树呢?所谓‘粉’,就是寻常花粉。单独面对槭树或者花粉,您也不至于过敏,二者相合,直接就引发过敏性肺炎了,而且时好时坏的,连带着把心脏也给连累了。”孟奇亭继续解释道。
“可是……我在此间少说也住了将近二十年了,之前为何安然无恙呢?”心下惊讶,杨校长不解地问道。
“免疫力的问题,最近一年以来,您是不是养成熬夜的习惯了?加之您可能在心理压力方面多少也出了些问题,诸多因素合在一起,直接拉低了您的抵抗力,树粉之气您就有些扛不住了,另外,请问杨校长,当年您还正常上班的时候,是不是每逢春初、秋末您都会轻咳数月,长则三个月,少则六周?”
“还真是的呢!孟大夫您算得还真准,杨校长就是这样的。”保姆张阿姨在旁边插了几句嘴。
“这就对了,所以说……杨校长,您得换个环境才好。”
“这……如果把周边的槭树都砍光呢?情况会不会改善一点儿?我总不能从此有家难归吧?”杨校长笑着问道。
“那也够呛,您现在住的这房子貌似布局挺雅致的,让人瞧着赏心悦目,似乎别具匠心,其实不然,通风状况太差了,天知道设计人员当初是出于什么用心建造这种古怪房子,小夏是这方面的行家,您听听他怎么说。”说着话,孟奇亭抬眼看了看夏晓数。
“不好意思,孟大夫,您不说,我还真没留意,诸位,你们先陪着杨校长、孟大夫在这儿聊着,我上周边转转。”说罢,夏晓数转身这就要出门。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出去瞧瞧!”说着话,方文千起身快步追了出来。
……
房前屋后可是转了半天,夏晓数惊奇地发现,周边栽种的全是槭树,而且,还是那种挺罕见的“象眼五角槭”。
夏晓数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这种奇特树种,全是拜甘九冒平时所教。
没想到,孟奇亭大夫对植物学居然也是如此精通。
“怎么样?跟孟大夫说得差不多?”方文千是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