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死了。
白花残留的意识想着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要死了。
它把所有的灵力都给了他,救活了他,当然救人不是白救的,白花藏了私心。
白花把他的眼睛变成琥珀色,给了他嘴角一颗浅浅的朱砂痣,全都是它喜欢的。再让他染上自己的味道,这样他就是自己的东西了,别的植物闻到他的味道也会知道他名花有主。
它的灵体扎根于这个人的神识之海,每次在有人对他有传粉的想法时生气地警告他,你是我的。
他是我的。
再次醒来,我呆愣着看着床帘,心中强烈地想要赶快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然白花霸占了那么久的人就要离它而去了。
承焱坐在我身边紧张地看着我,说我睡了好久,怎么叫都叫不醒。
“你的院子被我毁了,以后给你再造一个...当然你能离开南渊最好,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嘟囔着,又瞟了被铺盖遮住的我微微凸起的肚子,“你怀了孩子身体很虚弱,你不该一个人跑这么远。”
“承焱……我不是因为受孕才变成这样的。”我有气无力,“我的仙灵体在溃败,给胎儿的灵气也不及它们流失的多。”
承焱眉头紧锁,握着我的手试着给了我一点灵气,但他的灵气被我排斥。他又拿来补充灵力仙露让我喝,像最初他给我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让我快些生长一样,它们依旧对我没用。
“千雁跟我说过你的父亲也是仙灵体,你能带我去见他吗?”我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小腹,从床上起身,“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承焱比我还急,嫌我又晕又慢吞吞的直接背上我去向高天之楼。
我不知其方位,但进入之时我只感觉到几重结界加身,这座传说中魔君燕卿一直闭关的地方结界严密得就像在关押重犯。
燕卿的房间古朴雅致,在高天之楼最高的阁楼上,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无声无息。
一进到这屋里我就感到一阵眩晕,我的仙灵体在溃败,如果周围灵力充足我会好一些,但这里像关犯人一样一点灵气也没有,对我简直火上浇油。
谁会在这里闭关。
承焱凑在我耳边悄悄解释道:“父亲他跟帝父关系不是很好,那时候我很小,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很清楚。总之…你也看见了,这些事我也没法跟你们说,别告诉别人。”
“焱儿?”清冷的声音从更里面的房间里传来,一个高挑的身影隐约在门后。
“父亲。”承焱在外无法无天,现在却恭恭敬敬地低头。
“你带来了朋友?”燕卿问,言语温柔,“这还是第一次。”
“嗯,以前帝父发现了一株和您一样拥有仙灵体的白花,我常和您提起,他叫白华。他现在身体出现了一点问题,您能帮帮他吗?”
燕卿沉默,也没有要从房间里出来的意思。
承焱跪在地上请求:“要是帝父问起来我会说是我让他进来的,我甘愿受罚。”
“到时候你早跑没影了,你的帝父去哪罚你?”燕卿无奈道,“让他进来吧。”
承焱对我眨眨眼,让我进去,他就在外面等我。
燕卿就站在他房间的窗前,他眉目生得温柔,看向我时脸色淡然,站在那就给人一股云淡风轻舒适感。
只是他抬眼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媚态,像是我的错觉。
“白华?我常听焱儿说起你,他很喜欢你。”
他一只手轻轻碰上我的额穴,他也是仙灵体,即使这里没用一丝灵气他周身也灵气萦绕,我无意识地挨他的手近了些,在他身边我昏沉的头脑都要清楚不少。
“真是花变的。”他笑道。
他仔细打量着我,开口道:“你周身没有灵气,仙灵体也在溃败,是因为你把自己拿给别人用了吗?给焱儿?”
“不是…”我有些窘迫,但听到他这么说有些失礼地抓紧他的衣袖,“你...怎么知道。”
燕卿垂下眼看着我:“你自愿把自己给了喜欢的人,但从这个念头出现的那天起你就再也没有接收过外界的灵气。”
他徐徐说着,像这些事都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为什么…”
燕卿看着我困惑的神情笑了笑。
“所有的修道之人想修与天齐,必有所割舍,有所抉择。”他说话很温柔,看着我却很严肃,“有人爱财,则不失财不可以突破,有人重色,则不容颜尽失不能悟道。”
他继续道:“只是你受天道眷顾,天赐的仙灵体,修行不用修炼,从没有遇到过这些被有门有派之人称作劫的命数。”
“但该来的总会来,你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
“我...”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们抖个不停,“我不能…”
我像在做一个抉择,要仙灵体,还是要那个我愿意跟他分享自己的人。
“每个修士一生会经历很多次劫难和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