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愿意北上,大军早进济南了,哪有张守仁什么事?这厮是无利不起早,算了打起来能赢还有大利的仗才打,象和东虏死拼的仗,刘泽清不可能上来的。
最多是保自己的曹州地盘,往北边放点侦骑,声势不妨大,将来和朝廷好交代就是了。
往南不通,往北更是敌骑众多,超过五里就有不少游骑,想更进一步就很难了。
往清军主力过来的西边,就是韩擒虎去的方向,看来也非善地。
就是奇怪,清军放了这么多骑兵四处拦截,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敌情不明,这是要命的事。
身为一军主将,张守仁已经察觉不对,但有些事情暂时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他只有四百多骑兵,但就算四千骑兵,以骑对骑,肯定还不是女真人的对手。骑射无敌虽然是吹牛,但八旗确实是渔猎民族的一个集合体,虽然现在占据辽南和辽中大平原,又有大量汉人奴隶给八旗种地,八旗兵已经不象他们的祖父辈那样要以渔猎为生,但现在的八旗还是上升期,军国一体,少年子弟就得骑马射箭,谁也不能例外。
象清顺治帝福临,五岁就开始射猎,六岁就有射中猎物的记录,康熙康麻子也是,幼小时就学习射箭,虽然他一生的成绩就是叫人弄点固定靶给他打,但比起汉人还是强过不少的。
骑兵不如人,无法有效侦察,这使他格外烦闷。
原地盘旋,一无办法,犹如一只郁闷的病虎。
“大人!”韩擒虎在门板上欠着身,喊道:“朱王礼这混帐东西,比我还深入。昨日我们互相通过消息,他在我西南快十里了。今日我被鞑子给围了,朱王礼他们就更悬了。”
“哦?”张守仁咬着牙齿,看向韩擒虎。
“我想等他的……谁知道被人包了饺子。”韩擒虎十分郁闷的道:“大人你别以为我胆小抛弃同袍。”
“好了,我知道了。”
张守仁知道自己此时脾性有点要被点爆的感觉,在自己爆炸前,还是先做点正确的事比较好。
“来人,李灼然在不在?”
“大人,末将在啊。”
“我们去迎朱王礼这浑人。”张守仁面色十分沉静,但口吻是无可质疑:“点齐我的卫队,把特务处的好手也叫一些来,嗯,把马三标几个带上吧。一刻钟过后,我们就立刻出发。”
现在骑队几乎还全在外头,回来的也是打生打死好不容易突回来的,再征调骑队的人出征就嫌困难了。
张守仁的内卫是一个排的兵,都是骑术和格斗术都高明的好手,特务处特别简拔出来的才能到张守仁的身边。
李灼然稳重厚道,是一个卫队头儿的合适人选。
此时虽然惊疑不定,但仍然迅速答应下来,立刻就派人去调特务处的骑兵过来,同时,把张守仁的卫队全部集合起来。
“大人,万万不可啊。”钟荣大惊失色,劝阻道:“大人一军主帅,大军安危和济南安危系于一身,怎么可随意冒险?”
事情紧急,他这个营务处帮办兼书记官只能赤膊上阵,先行劝说了。
“大人,俺去吧。”
军官中只有张世强在,他皱着眉头道:“钟书记官说的有理,大人不能轻身犯险……”
“险个屁。”
张守仁勃然大怒,不骂钟荣,倒是把张世强骂了个狗血淋头:“韩擒虎我一手就能擒了他,朱王礼功夫我一手调教,军中数一数二的好手,我一只手还能对付的了。我出去当哨骑,只有我欺负人的份,又有谁够格欺负我?”
这话说的太霸气拉风了,但在场的浮山人却是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人说出半个字的反驳话语出来。
毕竟这些人的武艺功夫,格斗技巧,甚至是体能的训练之法,全部是张守仁一个人带出来的。现在大伙儿勉强也是能把自己当一个好手了,而训导出他们的张守仁,则早就是一个传奇人物了。
说实在的,就是张世强等人也是很难相信,只要人数不超过几倍几十倍,这世间又有谁能奈何得了自己的这位英雄盖世武功夫敌的大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