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淘金的事,招远金矿的产量最少能提高三五倍上来,这样一个月可获利二三十万,整个矿脉年收入稳稳的在三百万以上,短期之内,算是解决了张守仁的财政难题。
要练精锐兵马,在衣着甲仗还有待遇上就不能弱,辽镇一年用三百万就能得大明第一精锐野战兵团,张守仁养三万兵,预算最少也是三百万了,能练出什么样的强兵来,还真的是值得期待的一件事。
从招远回到浮山,头疼的事又跟着来。
“大人,俺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没有生铁,俺只能叫大人另选高明了。”
林重贵现在也是胆子越来越大,从一个落魄辽民工匠被简拔于泥涂之中,对张守仁是向来忠心不二,不过以前在张守仁面前大气不敢出,现在也是敢说摞挑子这种话了。
“老林你说什么昏话,离了你将作处还转的动么?”
张守仁不免动之情理,勉慰了这个工匠头目一句,不过紧接着也是气闷。
他手头银子再缺,哪怕是前一阵子青黄不接时把将官俸禄都拖了十来天才补上,但屯田和新军,还有莱芜铁矿那边的银子是一文钱也没俭省过,按时拨付,最紧急时还请济南府的几家商行先垫付了一笔款子过去……就是这样,生铁产量还是徘徊不前,真是愁杀人也。
莱芜不是他的管区之内,张守仁这个救火队员也不能亲自前去解决问题。
当下招来钟显,询问莱芜铁矿的事。
“王老实等矿首其实是得力的,杨英明等掌柜经济也很内行,大人俸禄给的足,建高炉的银子也给的足够,但就是苦在人手不足。”
钟显已经在前几天到即墨接了官印,是正经的县大老爷,一身七品文官的袍服穿在身上,不知道羡杀了多少人……但即墨县的大老爷把政务交给县丞打理,自己还是每天在浮山大营这边出没,这种奇景,怕是整个大明也就浮山这一例了。
“人手不足就去招募啊?有银子还怕没人手?”
“这个事有过报告,大人你没看?”
“哦?哦哦,前几天去招远,大约是耽搁了。”
张守仁闹了个乌龙,自己老大不好意思,叫了一个书记官过来,交待其去寻找公文档案,然后就是和钟显一人一杯清茶,喝茶闲聊。
这种光景对这些每天十分忙碌的人来说是很难得事情,两人都很珍惜这种感觉,彼此并不多话,但默契于心。
“胡得海怎么样?”
“出海了,亲自带着胶州号出海当护卫舰,运货的是王前寨号,随行的海防营官兵四百二十人,正好一个队,是马洪俊亲自带队。”
“很好,还都算争气。”
一个是海防营营将,一个水师营正印,两人一起出动贩卖烟草,换来的也就是张守仁一句“争气”的评价,不知道两人听到是何表情。
不过总归肯定是感激涕零的模样要多一些……
“财税上算过,不是风高浪恶难以出海的时节,每十日就可来回,以后辽东那边做熟了,道路畅通,货物往来不绝,一年百万以上的重利可得。”
“百万?这个目标可不算大。”
“慢慢来便是了……说起来,大人,若是咱们的水师能把主力移驻到登州水城,与旅顺那边贸易从水关直接放船过去,可是十分方便啊。”
“姑且待之……时机还不到啊。”
这一次招远金矿的事张守仁行雷霆手段,杀人放火在所不惜,也是逼的刘景曜军门为他背书,所得很大,失去的也不少,登州上下对张守仁原本就有点小疙瘩,总觉得是外来的暴发户的感觉,现在更是文武合力,对张守仁十分不满,杯葛抵制的心思很重。
加上陈兵备对此事也十分不满意,放话出来要整治营伍军纪,现在看来,登州城不是那么好去的。
这个道理钟显做为幕僚首座当然十分明白,当下便低头喝茶。
此时那书记官已经将封套好了的公文取了来,张守仁拆开便看,盏茶功夫便是推开公文,颇感无力的道:“天下之大,聪明正直的地方官有没有一个半个的?怎么全都是如此模样?不给老子捣乱会死吗?”
钟显亦是由衷道:“上官糊涂的多,做事的少,不给下头出难题捣乱,便是好官了。”
莱芜的情形就是那个叫徐震的知县存心捣乱邀名,这人是出身东林,不过是一个举人的身份。从吏部大挑出来当了这个知县,正常途径想要升迁简直是做梦,做十任官做到老死都只能是知县,最好的结局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不会把他发配到云贵或是海南这样的偏远地方当个穷知县,别的好处就不要想了。不过徐知县东林党人出身,想法也是别出心裁,现在的做法简单点说就是沽直邀名。
莱芜铁矿的背景就是张守仁,天下无人不知,地属济南府范围,除了本地一些士绅家族外也没有外人伸手进来,现在这个徐知县借口开矿过多可能出事,强行禁止诸矿多招收矿工,到现在为止,莱芜铁矿只有不到两千人的规模。
“给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