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兵部限期是在七月十日之前需赶到东昌府临清州,我军当然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预计在平均每天四十里的速度返回,六十天以内,赶到临清州城下。”
“工兵那边已经派人回来送信,新野已经选定宿营点,并知会当地官员预备好我们的行粮供应,因为朝廷严旨,他们也不敢怠慢。”
“听说南阳府那边特别的凄惨,沿途所见,触目惊心。”
“难道我们又要一路放赈过去?”
“要是这样就不如先到襄阳,放船到武昌,九江,再到南直,从瓜州渡上岸,再沿运河,一路放至临清,这样时间不会耽搁太多,最多延误十日左右,距离兵部限时还早的很呢。”
“坐船我可不成,在浮山我没打过鱼,就是因为上了船头晕……”
“呸,亏你还是咱浮山千户所的人,坐船也怕。”
“不止我,咱们队伍里有不少平度州的高密的,还有河南过来的,人家可一辈子没上过船,得先想好了。”
几十个副将参将都在张守仁的节堂之上,说的十分热闹,此次会议,说军议倒也不算军议,只是由仓储后勤处的罗国光,加上参谋处的姜敏,还有辎重工兵等各部门向野战各营通报行军的计划,同时通知各营分别动身的时间,划定在新野等地的宿营区域……这些事情,向来是各后勤部门的职使,出现漏子,从上到下就会自查,哪个部门出的差错,自然是由哪个部门的主办来负责,所以这事前的通气会也是在所难免。
这样的事,就是由下头的人自行商讨就行了,张守仁在一边拆阅信件,看公文,听着谁满嘴胡柴了才会说一声,把会议引向正轨就成。
不提孙良栋这样的刺儿头,就是黄二和苏万年和钱文路,甚至张世强几个,姜敏和罗国器都不好安排他们,或是直接下令,只能张守仁在这里坐镇着才好。
当然若是直接下发军令,这些军头们也只能凛然听从,军令如山,无人能抗,不过这样的做法就是太嫌生硬,不如开个通气会,大家有什么直说出来,比直接下军令效果反而是要好的多。
“大人,万监军来了。”
“哦?”
张守仁把埋在信笺公文中的头抬起来,眼神中略显一丝诧异……这万元吉似乎是挂着大理寺的官职,在杨嗣昌这里是朝廷派下来的监军,崇祯对杨嗣昌还算是尊重和信任,没有派太监前来监军,刘吉元和卢九德是监视凤阳与京营各镇,和杨嗣昌没有直接的权力冲突,因此这万元吉权柄很重,在年前杨嗣昌立足未稳时还没显露出来,最近这几个月张守仁不过问湖广诸事,杨嗣昌当然也不会干坐着等他,调集兴安镇、三边秦兵、河南镇兵、京营兵、湖广镇、川兵的老将张令等部也纷纷调动,看现在的动向,是要两边一起动手,一部份剿灭西营不到一万人的残部,剩下的去剿灭在英、霍山一带的革左五营与罗汝才等诸营。
动作极大,动员粮草兵马甚多,光是总兵级的大将就有十余人之多,任猛如虎为剿贼总统,左良玉为剿贼副总统,左良玉虽然是平贼将军,但资历确实远不及猛如虎,如此诸军还算听命,二十万大军已经开始往各要紧地方调动,只等诸军抵达应至位置,粮草充裕之时,就可以一系列的做战行动了。
杨嗣昌权柄变重,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更有变化,所以诸将对他更加尊敬和畏惧,而万元吉身为监军,往来奔走,位不高而权重,很多地方官员和将领都对他十分客气,张守仁也不好怠慢他,吩咐道:“请过来吧,立刻见他。”
吩咐过后,又对张世福道:“世福去迎一迎他。”
张世福微微点头,立刻便是起身,众将因这边有事,便是移到其余房间中去谈,一时间房内乱哄哄的没有个体统,不过倒是十分热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