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听过,可他却能一下识破她的身份…
秦楼安心中警惕更甚,如眼前蒙着一层玄纱一样将数步外的人打量一遍后,她脑中浮现出烟雨朦胧中一抹天青色身影。
“月琛太子既来西风,却为何不露身份,一直躲避我父皇而不见?现在却趁夜摸进掩瑜阁?”
月玦尚住在阁中时她也算时常来,凭着记忆从柜匣子里找到一根火折子点了一盏烛灯。
果然,此时站在寝室中的人就是前日她所见到的青衫男子。
虽然那天他抬伞又压回只在瞬息之间,她也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她能记得他的长相,尤其是眼尾那点别具风情的墨痣,实在不是她眼神好或是记性好,而是人家月氏皇族之人实在是生得太好。
早就听闻月氏皇族得天独宠,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有惊为天人的容貌。
见识过月玦的清绝孤高,又欣赏过月瑾明艳绚烂,如今再见月琛的深秀雅致,他们用各有千秋的美丽容貌,让她相信传言非虚。
至于她是如何断定他是现在的东景太子月琛,是因今天早上她离开大将军府后回了趟公主府,除了为明日武校场之行准备了几身利落男衫,她还问过月瑾,东景宗室中可有人眼尾生有一点墨痣。
月瑾脱口而出月琛哥哥,让她大吃一惊。
月琛身为东景太子,若光明正大出使西风,绝不会一直隐瞒身份不露面。
他偷摸跑来西风做甚?又跑到掩瑜阁做甚?
谢荀又去了何处?
对于她一口笃定他的身份,月琛脸上露出瞬间的惊愕,很快又绽开一个淑暖温柔的笑。
他眉眼舒展间,还真有那么一分像月玦。
然比之月玦就算温柔笑着,眉宇间亦带着一分天生的疏离寒意,月琛则完完全全柔如春水,像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给人更易亲近之感。
“既然公主已知我身份,那我亦不必隐瞒。至于为何一直不见秦帝,是因我此次前来西风,并非为公,而是有些私事,无需面见秦帝。”
月琛的声音格外轻柔,吐字顿挫间如同软侬的清唱,好像让人一不留神就会只顾他嗓音,而不注意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若是一般女子,只怕早就沦陷在这柔似春风般的声音里。
不过她可是早就见识过月玦的千般温柔,甚至承受过他故意撒娇,此刻她神识清明,无动于衷。
而且眼前这个看似无辜无害的月琛太子,竟然能在不惊动金吾卫的情况下潜入掩瑜阁,定也是武功高强深不可测之人。
秦楼安心中警惕丝毫未松。
“那不知月琛太子是有何私事?竟然要夜闯掩瑜阁?”
看着温润烛光中女子姣美的面庞隐隐紧绷,一双明亮的凤眸里也私藏着深深的戒备,月琛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来寻我堂兄月玦。”
“寻月玦?”
秦楼安顿时如临大敌,她不知这个月琛太子对曾经的月玦太子到底是何看法。
可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如同他父皇景宣帝一样,希望斩草除根除掉月玦才是。
难道他是想确认月玦是否还在人世?
“正是,只因先前听说他被秦帝召入皇宫赐居掩瑜阁,故而才趁夜寻来。然却未发现他的身影,且这满室檀香,亦非他所好。”
闻言,秦楼安忍不住腹诽一句东景的消息未免也太不灵通了,月玦都搬出掩瑜阁多久了,他们竟还觉得他在皇宫中。
难怪被一封伪造的假国书骗的团团转…她与她父皇亦是,竟亦被月玦完全蒙骗在鼓里!
秦楼安脸上不自觉露出凶恶的神情,月琛看在眼里一惊,心道他亦未曾招惹她,她何故露出如此凶残的面貌…难道是月玦招惹了她?
“听闻…公主与他相交甚笃,公主可知他在何处?”
秦楼安从狠狠蹂躏月玦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见月琛问得一脸真挚,倒真像是一个关心哥哥的乖巧弟弟,可是皇家兄弟…却是向来利重于情。
“虽不知月琛太子是从何处听闻,然我与他亦没那般好。至于他去了何处,如今我也不晓得。我倒要反过来问问你们东景之人,月玦作为质子软囚在我西风,现在为何却不见人影?”
“难道公主怀疑,是我们偷偷带走了他?”
她自然不会这么怀疑,可在不知月琛对月玦是敌是友之前,她不能轻易将他的下落告诉他。
可他就这么一直问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只好反咬一口。
“我也只是怀疑,你既是他堂弟,又甘愿远涉西风千里迢迢来寻他,可见你二人兄弟情深。你见不得他在西风受苦,偷偷带走他亦不无可能。”
秦楼安看他一眼,又说道:“何况月琛太子夜间出现在掩瑜阁,本就十分可疑。”
月琛闻言并未为自己辩解,唇角微抿露出个难以捉摸的浅笑。
“到底是不是我东景之人将他带走,如今他又身在何处,想来公主皆是心知肚明。既然公主不愿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