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现在只着一条白色底裤一件遮羞的白色心衣,适才出了一层薄汗的肩背都变得干爽了。
“公主...”
低沉的唤声中带着狐疑不解,刚伸手去够夜行衣的秦楼安顿时如闻霹雳,人傻在原地。
一直觉得有人对他动手动脚的月玦缓缓睁开醉眼,朦胧中刚看到一副衣不蔽体的窈窕身影,下一瞬他便听到一声惊呼,紧接着眼前雪白一闪,颈间一痛,他便再次晕睡过去。
看着月玦还未完全睁开的眼再次阖上,脑袋一歪沉沉昏去,几乎是趴在他身上的秦楼安松了口气,砍在他颈窝的手撤开,垂在他肩上。
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的起伏着,秦楼安抬头盯着他的侧脸皱着眉打量,也不知他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不过...多少会看到一些吧?
可...恶!
真是出师不利!
缓了几口气后,她从他身上爬起来,快速得穿着衣服。一边穿,一边想她是不是亏大了,若不是今晚她还有要事,一定把他扒干净了好好看回来。
不过,刚才她那一下,是不是太用力了?
检查了一下他的脖颈,发现一道醒目的红痕留在上面,秦楼安连说几声抱歉,心里更加想着一定要拿到血灵芝补偿他。
“等着我回来。”
此时时辰不算早亦不算晚,城中亮着半城灯火,九重宫阙还处处通明,然栉比鳞次的宫房亦开始渐次暗下去,洛城开始进入沉沉梦乡。
一道黑影轻车熟路得翻墙越脊,如一阵不被察觉的风,倏而掠进后宫众妃嫔所居之地,最终翻进一处较为偏僻的宫院,那是景嫔杨暄的住处。
自从杨暄由妃被降为嫔,秦昊便几乎不再召她侍寝,素日里也不会来她宫中宿夜。
不过这倒正合她的心意,省得她还要应付被她视为敌人的男人。
杨暄沐浴后仅披一件绵软的外袍,坐在榻边,于灯下擦拭着一柄尘封已久的柳叶弯刀。
一双眸里淬着寒芒,唇角勾着笑意,杨暄怎么也没想到,她自以为已经死去的兄长,不仅还活着,还入宫与她见面了。
在见到杨昭的那一刻,她阴云密布的天被一刀划破,阳光从裂缝中照射进来,驱散她的昏暗,让她重新感到温暖,感觉到活着还有意义。
“好锋利的一把刀啊,不知是要对向谁呢?”
“是谁?”
突然一道轻缓又随意的声音响起,杨暄握刀站起,回头只见一黑衣男子不紧不慢得朝她走来。
将悄无声息前的不速之客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后,杨暄笃定她见过此人,还认识此人。
他是宫中梨园中的琴师魏曷。
此人自从上次祭天宫宴后就消失不见了,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宫里?
虽然她与魏曷无冤无仇,但想到在宫宴上他曾对月玦出手,掌中的刀不由握紧了几分。
“别激动,你手中的刀可以对着秦帝,亦可以对着景宣帝,然唯独不能对着我。”
眼前的魏曷一身玄衣,依旧用半块狐狸脸的金面具遮着上半脸,一双带笑的眼中带着算计,赤luo裸的,毫不遮掩。
“魏曷?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不知道眼前人的真实身份,然只要不是个傻子,也知道他定不是梨园普通的琴师。
可面对她的质问,那人显的毫不在意,转眼已走到她身前。
“站住!”
杨暄喝住他,手中的刀对准了他的胸口,“不关你是谁,现在速速滚出我的宫中,不然惊动了人,你纵是想跑也跑不!”
“不愧是东景杨国公的孙女,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过你这刀可当真不该对着我,因我此番来,是要救你家太子殿下的。”
“太子?”
听到月玦,杨暄心生迟疑,举着刀的手缓缓沉下,然只一刹,薄如柳叶的弯刀再次对准了魏曷的胸口,且更近了一寸。
“你把我当成愚昧妇人吗?前些日子宫宴之上你还将太子打伤,现下竟还大言不惭的说救他?哼,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伤太子殿下?”
“我若当真要伤他,宫宴之上他就已经死了。想来你也知道你家太子身中恨无绝,且命不久矣,能不能撑到来年春都是个问题。我实在没有必要费心费力去害一个将死之人,更没必要算计你这个找死之人。”
杨暄心头一震,瞬间又被揪得生疼,她如何不知道他身中恨无绝,多年来药石无医,只能等死。
“如何,想明白了没有?现在唯一可以救他的机会,就在我手上,然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事先说清楚,你极有可能会因此事而丢掉性命。”
“我凭什么相信你?”
魏曷耸耸肩,依旧云淡风轻:“既然是我找你帮忙,那么我相信你就够了,并不需要你相信我。如果你不肯出手帮忙,我还有其他人可以选择,只不过他们不如你可靠就是了。”
杨暄紧紧盯着身前人的双眼,希望能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