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状,唯有一条途径可以实现,那便是他这个临时替补的太子成为真正的太子,再从太子之位一步一步地,爬上九五至尊之位。
他没有势力庞大坚固的母族可以依靠,便只能借力于外援,如果他迎娶西风的公主,一定能赢得西风秦帝的鼎力相助。
所以当他得知在武校场的比试中赢得三项比试第一名者,可以挑选一位公主而娶之之时,他选择参加三项比试,且志在必得。
然事与愿违,第一场比试便出了变故。
他输给身份不明的缺,当时他未曾计较,是因觉得尚有其他机会与西风联姻。
事实证明亦确实如此,秦帝有意将秦楼安许配给他。然几天后她却在推演比试中赢了张世忠,秦帝又突然心生悔意。
有哪个君王敢把如此可怖的军器送给别人?
哪怕她是个女子。
其实他亦并非非要娶秦楼安,只是在秦帝的三个公主中唯有她是皇后所出,另者便是他的争斗心在作怪——为什么月玦拥有的他不可以拥有?
正因此,他才与谢荀做了笔交易,如今秦楼安就毫无反抗之力地躺在暗室的软榻上,他明白谢荀适才所说救她是何意,亦知道救她要如何做。
可他却迟疑犹豫了。
那个让他活在阴影里的人,亦是在他寒冷昏暗的人生中,唯一给他带来温暖与光明的人。
他父皇尚是王爷时,因他的身份被当时的王妃现在的皇后知道,她狠心将他生母处死,若非恰巧在王府的月玦将他救下,他亦会惨死在乱棍之下。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一身似雪白衣的少年,轻轻蹲下身将遍体鳞伤的他扶起来,他双目虽然透着清寒,却最透澈无瑕,露给他的笑容亦是那般温暖。
月玦帮他葬掉了他的生母,并给他良药治好了他身上的伤,且时常带他入宫与他一同学习治国之策,在此之前他从未觉得这世间有光。
有温暖如阳的皎洁月光。
可后来他的父亲却亲手将高挂在苍穹的明月摘下来,狠狠贬到地上,他亦取而代之成为太子。
如今他已然抢走了属于他的位子,难道还要以如此卑劣的方式夺走他的心爱的女子吗?
月琛眉头紧拧,神情忽明忽暗陷入痛苦的挣扎。谢荀见此便洞悉他心中想法,他轻笑道:“你连他的太子之位都抢了,又有什么是不能抢呢?”
见月琛冰冷的目光看向他,谢荀又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个上位者不会耍弄阴谋手段?自古谁的天下又得来的光明正大?是非黑白乃由胜者而定,只要你能登上皇位,今日龌蹉不足为提。”
谢荀亦深知今日他所为,已经再次突破他所能坚守的是非底限,他以前可以害人性命,然却从不毁人清白,然如今他已然可以不择手段。
既然要当个恶人,那便坏到彻底好了,只要能将他推向光明,他一辈子埋在黑暗肮脏的罪恶中亦不足为惜,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后悔。
“还是说你不是不想碰她,亦不是因有愧于月玦还不愿意碰他,而是根本不敢碰?”
谢荀温和的目光变得袭利,脸上挂着的笑亦带了几分轻蔑,月琛见此眼神反而柔和了下来。
“难道你就不怕他,不忌惮他吗?”
月琛同样暗含讥讽地笑了笑,旋即又肃正了脸色:“先前掩瑜阁你曾说他会至少昏迷两月,可一月未过他便清醒,又是怎么回事?”
武校场武功比试中打败他的缺,他怀疑就是月玦易容假扮。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除了教他武功的月玦,天下又有谁能那般熟知他的武功招数。
谢荀敛着狐眸似在深思,月琛又道:“且适才陪同她进入暗室中的人,十之八九亦是月玦。他若找到这里将你我抓个正着,又该如何是好?”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敌你的堂兄月玦吗?还是说你觉得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月琛迎上谢荀微眯的双眼,清浅笑了笑。
“你当他是谁啊,轻视他便是轻视自己的身家性命。如今他已然知晓你欲害秦楼安,奉劝你此次还是趁早收手将她送还。”
谢荀闻言轻笑了两声:“果然月玦对你而言便是插在你心口的利刃啊,丝毫都不敢动,生怕他要了你的命,将你所拥有的东西全部拿回去。”
月琛不置一言,任由谢荀出口激将。
“只是月琛太子,你未曾暴露身份没有什么损失,我却将自己以及此处的机关暗道暴露出去,让我如此收手,那我岂非血本无归?”
霎时间,适才还同处一条船上的二人顿时翻船分裂,月琛警惕地看着谢荀,试探着问道:
“那不知你想要如何?”
“原先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条件,我将秦楼安谋给你,你将崇州五万安北军借给我,然如今你却临阵退缩不肯生米煮成熟饭,这可是你违约在先。”
月琛看了眼暗室中的秦楼安,再次陷入犹豫。
“按我们生意人的做法,违约的一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