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家族院里寻时,发现...发现家祖他就已经被人砍掉了头!”
虽然蒙恙未直接说她是凶手,可话中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秦楼安扫了眼再度啜泣起来的人,看向上首。
“父皇,儿臣还是那句话,儿臣此次前去拜访老将军,一来是为昨日老将军险些蒙屈一事抚问老将军,二来是为祝贺老将军喜得护国神柱。且儿臣拜访完出府时,老将军人还活的好好的。”
秦楼安未将她前去寻蒙括的真实目的说出,只因如今司马赋及身份未明。
她若说他可能是萧亭或是司马青鸿的后人,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父皇必回将其从西南召回。
然如今西南之事,除了他,谁又能堪当重任?
若是平白屈冤了他,让他与父皇更加离心且不说,父皇不分真假直接杀了他才最有可能。
秦昊初听到蒙恙怀疑是秦楼安杀了蒙括时,便在心里一口否决。虽然他这个公主胆大包天甚至敢忤逆他,但却并非任性无理之人,又怎会杀蒙括?
就算真是她杀的,他这个做父皇的也不会认。
如今他与代衡针锋相对已要搬到明面上,虽这些老臣手中已无甚实权,然他们在洛城中盘踞已久,亦有自己盘根错节的势力,对他还有用。
为了不让这些老臣寒心,他只好派杨洪将秦楼安抓进宫。何况当时,他正愁没理由将她支开,好让糜康砍下月玦的头,作为与景宣帝合作的信物。
“可自公主走后,家祖就再没见过其他人呐!何况现在家祖已经身亡,自然是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又能作证公主与家祖到底说了什么!”
蒙恙是蒙括的嫡长孙,其父在七年前镇压前朝卓梁王后裔之战中受了伤,这些年瘫痪在床,加之蒙括年迈不管事,蒙府便一直由蒙恙说了算。
没想到现在他竟将在自己府里说一不二的傲气带到朝龙殿上来,是仗着祖上之功有恃无恐?
想到蒙括的功劳都有可能是名副其实,秦楼安扫了眼瞪着她的蒙恙,心里冷笑。
“正如你所说,如今蒙老将军已经身亡,无人能证明本宫与老将军到底说了什么。那你又如何证明,蒙老将军在见过我之后,不曾见过其他人?”
蒙恙闻言一怔,驳道:“家祖向来深居浅出,平日也只在自己院中,纵有人来访,亦甚少接待。今日就只有公主一个人见过家祖!”
蒙恙想起一事,看秦楼安的眼神恨意更甚。
“且臣听侍候家祖的仆人说,公主见了家祖后便让他回避。若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公主又为何要仆人回避?”
此点秦昊倒还未曾听他说过,现下闻言,不禁皱眉看向秦楼安。虽然他相信她不会杀蒙括,但是摒退仆人一举确实可疑。
二人到底说了什么?
摒退仆人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想说的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现下也同样不能让父皇知道。
秦楼安迎上蒙恙的目光,暂且抬举他为蒙小将军,“蒙小将军,如你所言,是认定本宫就是杀害蒙老将军的凶手?可本宫又为何要如此做?”
听到蒙小将军的称呼,蒙恙明显一怔,听到后面秦楼安的反问,他再次一怔。
皱着眉头纠结了片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本宫若当真要杀老将军,昨日便不会救老将军了。若是没有本宫,休说是蒙老将军,就连你现在的脑袋,昨天也已经落地了。”
蒙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上首秦昊觉得她所言甚有道理,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纵是蒙小将军身为蒙老将军的孙子,老将军身亡你固然痛彻心扉,也不能血口喷人!”
秦楼安说话的语气与眼神一同凌厉起来,愣怔的蒙恙惊了一跳,跪在地上直挺的腰身矮了矮,眼神飘飘忽忽的垂下去。
可看到手中染血的白布,他又暗暗紧咬了牙。
秦楼安知道他虽然嘴上不再朝她喷污血,心里其实依旧认定她就是杀害蒙括的凶手。
这件事确实可疑,蒙括死得也确实蹊跷。
她查看过蒙括那碗口大的疤,虽血肉模糊但却平齐四整,乃是被人以利器一招将头颅削下。
杀他的人乃是个武功高手,可有理由杀蒙括的武功高手——秦楼安想到过一个名字,可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谢荀现在被重重监禁在掩瑜阁中。
不知为何,她自从府中出来便一直惴惴心慌,一下午都在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以应对蒙恙的质问。
对于杀害蒙括的凶手,现下她无心细想。
她想回府,她想见月玦。
何况,她总觉得父皇明知她不可能是凶手,还硬要让蒙恙与她纠缠,就算是为了做做样子,也不必如此浪费她整个下午。
秦楼安抿了抿唇,做下决定,上前说道:“父皇,蒙小将军既然怀疑是儿臣杀了蒙老将军,为了给蒙小将军一个交待,也为了自证清白,儿臣恳请父皇将察查凶手一事交给儿臣。”
秦昊闻言,将视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