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让他曝之于众。
“先前父皇本已与月玦讲好合作同谋之事,然父皇背信在先,甚至还以剧毒害他性命。父皇把事做的这么绝,如今就算知道他在何处,只怕父皇也请不得人家出手相助。”
秦昊知道先前之事是他理亏,现在听秦楼安胳膊肘往外拐替月玦说话,他却无言辩解。
“罢了罢了,你且告诉月玦,只要他肯不计前嫌助朕一臂之力,朕不仅可以不怪罪他勾结谢荀抢夺血灵芝,先前答应他的条件亦可一应满足!”
答应他的条件?
莫不是将他招为她的驸马?
秦楼安心里忍不住说道:这哪里还需要她父皇满足人家,他已经将她牢牢攥在手心里了。
且她若当真与月玦成婚,只怕亦非她招赘他为驸马,而是她嫁给他为妻。
在那晚她时隔数月,再次问月玦是否想当皇帝时,他给她的答案不是想与不想,而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要。
想与不想不过是心里的一个念头,谁都可以异想天开幻想着当皇帝。可要却不同,月玦不仅想做天下之主,而是要做,更是不得不做。
他回答她时看她的眼神坚毅无比,语气却轻缓随意,似是仅仅在说他要一件他唾手可得的东西。
他那般轻易地说出口语气,语气却又是势在必得的从容自信。
他想要天下就直言想要,而非如他人一般一边不择手段地谋求,一边却又百般包藏野心。
月玦光明坦荡,他意在皇权在握,却与谢荀月琛等人皆不一样,他胸中揣着的不是藏满阴谋诡计的野心,而是登极天下的万丈雄心。
只因东景万里山河,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这样的答复与他先前在掩瑜阁中所说并非前后相悖,他从未否认过他想当皇帝。其实他第一次就已经给了她答案,只是那时她未曾深悟。
犹记他上次所说比之当皇帝,他又更想拥有的远在澹云端的美人,如今她才知他说的人竟是她。
虽然无需他做皇帝她亦愿与他执手偕老,可他与她之间却横亘着太多的人事恩怨。
不言其他,就如她的师父雪机子,若月玦弃弑父杀母的大仇不报,却与仇人的徒弟成亲生子,且不说世人要如何戳着他的脊梁骨唾骂他,只怕他自己亦不肯接受。
若真如此,这要他如何对得起他父皇母后?
月玦势必会先报仇雪恨,再言儿女情长。
而一旦报仇,牵涉其中的便不止是她师父,更有当今高坐皇位的景宣帝月扶沧与东景摄政王。
仇人身在高位甚至是一国皇帝,想要报仇,那就只有取而代之成为皇帝,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月玦想要报仇雪恨,想要与她携手百年,便势必要披荆斩棘一步一步地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她亦想在所有恩怨尘埃落定后,与他渡朝暮,赏春秋。
而那时只怕是她嫁给他…为妃是不可能的!
秦楼安突然想到月玦若是真的做了皇帝,将她和一众莺莺燕燕放在他的后宫里,让她如她父皇的妃子一样整天里勾心斗角献媚争宠,让她眼睁睁看着他今晚召这个相陪,明晚与那个做伴…
她做不到!
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秦楼安心里想着一定得把这件事和月玦提前讲个明明白白,不然他爱娶谁就娶谁,她还不稀罕嫁了哩!
秦昊见秦楼安的表情一变再变,他只当她是在左右权衡要不要将他适才的话告诉月玦,他脸上神情也跟着一变再变。
最后见她似是打定主意一样狠狠点了下头,秦昊便以为她是同意了,“既然如此,若无他事你便与雪子耽一同去安排抓捕谢荀之事吧。”
秦楼安也正有此意,只是临走前她又问了句从东景崇州借来的五万兵马,是从何处进入西风。
虽然在进宫前月玦已反复让她放心,让他莫要将谢荀与月琛暗中勾结借兵之事告诉她父皇,说他定会处理好这件事,可她心里总要有个底。
崇州虽亦属东景边境之地,然却并不与西风交界接壤。安北军要进入西风,势必要经过幽州。
想到这里,秦楼安隐隐想到了些什么。
如今幽州之境是月玦手中之物已是毋庸置疑之事,安北军要走幽州,而月玦此次借兵是将月隐军调来,张世忠手下的定西军却按兵不动…
难道他是想在幽州以定西军将安北军拦下?
秦楼安突然觉得此事极有可能。
可凭月玦的心思,事情好像又不是她所想得这么简单,他必定有更周密更出人意外的计划。
走出昭阳殿时,秦楼安将恭候在殿门外的一行侍奉宫人一个个仔细审视过。因她父皇挪到她母后宫中,原先侍奉在朝龙殿的宫人便都跟过来了。
那天在向月玦说起谢荀可能躲藏在宫中,甚至易容改貌混在她父皇身边,纵是他就站在她眼前只怕她也认不出来,因此,月玦十分大方地告诉了她一个辨别一个人是否易容的办法。
他说正常人的脸,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