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谢荀慵懒地抬头,缓缓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二人一眼。
“想要我交出治好嗅觉的方子?”
谢荀看向月玦狡笑。
“休想哦。”
果然如她所料,哪怕抓到谢荀他也不肯轻易将月玦的嗅觉治好。
看来她不得不对他进行一番威逼恐吓。
秦楼安随手从一旁火盆中拿起一柄被烧到通红的烙铁。
“谢荀,如今你已落在我手中,依上次你我在掩瑜阁中之言,我已无需对你手下留情。”
火红滚烫的烙铁缓缓逼近谢荀,火光将他昳美瑰丽的面容映照的通红润透,如染了鲜艳的胭脂。
“我奉劝你乖乖将法子交出来,不然这烙铁烫下去,谢家主这张脸可就再也见不得人了。”
谢荀疏狂朗然大笑。
“公主尽管动手,区区脸面不过皮囊,我要之又有何用?就算我容颜尽毁再不见人,世间亦无人再识我,然天地山河,日月星辰,会记我。”
谢荀双眼异彩烁烁,唇畔的笑容放诞洒脱,看着眼前这样的他,秦楼安一时恍惚,她似乎又见到了那个醒时看花,醉时追月,嗜爱山水清音的谢家荀朗谢之卿。
“若真想讨要个治好嗅觉的方儿,便自己开口来求我,让自己的女人拿着烙铁威逼恐吓我,这算得什么担当男儿,我的好弟弟玦太子?”
谢荀此时看月玦的目光,竟然当真带着对弟弟才有的宠溺?
秦楼安一个激灵连忙将月玦护在后面,却见此时他看谢荀的眼神亦不带半点敌意,甚至还在笑。
是她看错了吗?
“请公主暂且回避,谢家主应是有话要与我私说。”
秦楼安有些犹豫,见月玦朝她点点头,又想到此时的谢荀是被捆绑的老虎,伤不了人,便暂且退出牢房到外面等候。
几乎是在秦楼安转身出去的刹那,月玦与谢荀神色俱是一变,各自收起自己和善的笑容,皆以一副冷寒的面孔相待。
“谢容如今身在何处?”
虽然铁笼中的谢容是假的,是月玦易容伪装的,然谢荀却知真正的谢容,他的容弟一定在月玦手上,不然他绝不可能多方打探下,却依旧找不到他进入洛城之后的踪迹,这也才让他更加相信被秦楼安擒住的那个是真谢容。
“他在公主府流光院中。”
月玦在得知秦楼安将云别岫带回府上时,便猜到谢容定也身在洛城,且必会多方寻找他,他先前所居住的公主府,便是他着重搜寻之处。
那日月玦站于摘星楼上,并非无缘无故要淋雨赏景,而是他断定为了躲避搜捕的谢容一定会隐藏在公主府附近,不会贸然进府查看他是否还在她府上。而他站于高耸的摘星楼,虽然他自己可以登高望远,然也最容易让谢容亲眼看到楼上的他,将他自己确实在公主府的讯息传递给他。
只要谢容回到洛城,甚至是只要进入西风,他定会得知自己的身世。故而昔日与他互为朋友的秦楼安,此时在谢容看来便是敌友难辨,因此饶是他知道他在她府上,他也不会轻易冒险进入。
谢容要等秦楼安出府,然后再伺机而动,而月玦亦在等秦楼安出府,他也要按计划行事。
终于,不知情的秦楼安撑伞走出府门。
月玦见时机已到,立时回到摘星楼中易容成谢容的模样,赶赴法场劫囚,并按照他自己提前设计好的安排,当着秦楼安的面成功顺利地被抓。
至于谢容,他亦见时机成熟,便凭借自己出神入化的轻功悄悄潜入公主府,而他见到的却是月瑾和虞世南,等待他的却是一剂嗜睡散。
月玦早已料到谢容会在秦楼安出府后进入府中,便提前交代月瑾与虞世南注意他的动向,一旦看到谢容,便立刻前去引他去流光院见他。
月瑾与虞世南二人,谢容少时在东景穷乐寺里便见过,尤其是月瑾,他知道她是月玦的妹妹,于是便对二人深信不疑毫无防备,这才不甚栽在二人手里,身中嗜睡散昏迷过去。
然如此还不够,还有一个云别岫。
这位蓬莱仙长虽然一副出尘不染,无辜无害的纯善模样,可他也绝非等闲之辈。他若知晓谢容被捕之事,必定会前往法场救人,且他极有可能会发现真谢容已经昏睡在公主府中。
若是谢荀找到他,亦会识破月略的伪装。
月瑾与虞世南将昏过去的谢容捆绑好后,便再次按照月玦的吩咐行事。虞世南找到云别岫并告诉他谢容如今就在府中,带着他欣然前往流光院,可刚进门却被门后的月瑾一个闷棍打晕…
然按月玦的吩咐,却并非以如此暴力的方式。
知晓月玦的计划后,谢荀淡淡笑了笑。
“果然行事要避过你…如今我落在秦昊手上,十之八九是一个死。然容弟他并无复仇造反之意,绝太子,我愿将治你嗅觉之方如实告之,望你放他离去。”
“若我当真想害他,便无需自己扮作他,当作诱饵引你出来了。”
他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