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罢了!”
司马赋及抬眸,见谢容拇指掐着小指指腹说的一脸得意,墨瞳一闪:“既是无需与你客气,那便随我来罢。”
“什么?去哪?”谢容笑容止收,一双桃花眼中带了三分防备之意。
“带你去京机厂别处游览一番。”
司马赋及言罢便朝门口走去,谢容愣在原地剑眉紧蹙,带他去京机厂别处游览,司马赋及可有如此好心?
“莫不是你又耍什么花招,故意骗本公子的罢?”
虽是疑问之句,然谢容言语之时却已趋步跟上。行于前面的司马赋及闻言,脚下步伐微顿,“怎会?”
那厢秦楼安搀了皇后自鉴梅园回昭阳殿之时,已是皞日偏西,未时初刻。二人方至正殿之中,便见一人搬了一口箱奁迎了上来。
“娘娘,公主,这是适才掩瑜阁中小德子送过来的,说是月玦太子的遗物。”小喻子说着,将手中搬着的箱奁放置于秦楼安身前。
“哦?既是玦太子的遗物,怎的送到本宫这里来了?”
皇后垂眸凝看一眼地上的楠木小箧奁,须臾又抬目而上,看向秦楼安。
“母后,是孩儿吩咐小德子将玦太子遗物敛整好后送过来的。”秦楼安见母后如此看她,想来母后定是已知晓了这是她的意思。
听秦楼安如此坦率应下,皇后只淡淡瑾笑,默而不语。
“母后,此既是玦太子的遗物,放在母后正殿之中恐有不吉,孩儿还是将其带回偏殿放置为好。适才母后于鉴梅园中赏梅这般久,想来定也累了,还请母后先回凤榻歇息片刻,孩儿一会儿再来陪您。”
“去罢。”皇后笑眼相嘱,言罢又看向一旁小喻子:“还不快帮公主将玦太子遗物搬至偏殿中去?”
“是,奴才这就去。”
小喻子躬身应下,顺势将地上楠木箱奁重新托于臂上,待秦楼安福身向皇后行一礼后,随跟在其后出了大殿。
“小喻子,你胳臂上的这道疤是怎伤的?”
闻言,小喻子一愣,抬眸见身旁秦楼安凤眸落于自己右臂上,才发觉自己搬箱奁之时不甚将衣袖翻卷上来半截,一道狰狞伤疤豁然显露于外。
“回公主,奴才小时候曾给大户人家做过短工,这疤还是那时候劈柴时留下的。也正是因为伤了胳膊好一阵不能干活儿,主家便也不要奴才了,所以奴才才进宫。”
“原是这样。如此明显的伤疤,当时伤口必是极深,若是处理不慎不及时,且不说失血过多而亡,纵是不幸染了破风之症,你这条命也算是交代了。”
“公主说的是,奴才之所以能捡回一条命,得亏了曾与主家大夫那学的一点止血医术,扯了衣服布条将血止住才保了命。不然奴才也没有机会进宫,更没有机会侍候娘娘与公主。”
听小喻子附和而言,秦楼安浅淡一声应下。
“奴才这疤这么丑,适才惊吓了公主?若是如此,奴才实在是罪该万死!”小喻子说着,略略动了动箱奁将衣袖往下压了压,“
“无碍,本宫见过比你这般疤狰狞丑陋上百倍不止的。”
月玦伤痕累累的胳臂瞬间浮于脑海之中,犹记当时他说他不愿伤害他人,便只能以切肤之痛受得心智清明。
如今月玦甍逝于西风皇宫,消息亦被父皇压于众人口中,想来那个被他安置于寻常人家的姑娘,定不会知晓,为护她而甘愿伤害自己的兄长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如此也好,总归还有个盼头。
“公主,您看要把玦太子遗物放到何处去?”
小喻子于身后轻声一问,秦楼安神思回转,原是不知不觉间已进了偏殿。
“将东西放于案上你便退下罢。”
秦楼安抬手指了一旁金丝楠木桌案,小喻子会意,将手中箱奁置于案上后,躬身朝秦楼安行一礼后便退出房门。
偌大偏殿仅秦楼安一人,匀匀喘息之音萦于耳边。
她迟疑不决,是否该将箱奁打开,月玦到底还留了什么于这尘世之间?
凤眸凝于箱奁上花纹,一遍一遍描摹良久,似是要将其镌刻心上一般。沉寂良久,犹豫再三,终是轻抬玉手将掩阖的楠木箱奁打开。
淡淡雪莲香气自奁飘忽而出,白衣如雪静置于顶。秦楼安玉手自箱奁木沿滑至白衣之上,触手细腻柔软,却是冰凉无温。若是所记不错,祈慕院中初见之时他便着此白衣。
覆手平抚之间,兀然觉衣下似有凸起之感,秦楼安心下生一抹异样,将上方衣衫一一取出之后,一卷宣轴豁然横亘箱底。
雪锦缎带将卷轴束起,似一抹暖带环于妙女纤纤细腰之上。秦楼安方要伸手将雪锦缎带解下,却又犹豫止手。
与无情衣物不同,字与画皆是创作之人情志表达,如今她若是擅自将此轴打开,无异于窥视月玦情志。如今月玦虽已甍逝,但她如此翻看他的卷轴字画是否也太过无礼?
秦楼安如此想着,然却觉手中卷轴灼灼生热,似有一股神奇之力吸引着她。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