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让两位皇子这么快,甚至还满心欢喜的出了掩瑜阁?”
“并不是什么好法子,不过是将某人甩给我的麻烦,转手甩给别人罢了。”
他乃质子,且病体缠绵身骨羸弱,于朝中无权无势还颇有非议。雪子耽乃当朝国师,又深受秦帝倚重。
但凡不是个蠢傻的,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月玦缓缓斟了盏茶,澹澹流水音盖过一声吟笑。
方关上不久的黛门又被推开,涌入的雨湿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竹香,月玦放了茶盏站起身,已听到伯玉惊愕的声——
“大…大将军?”
司马赋及略扫伯玉一眼,履靴跨过门槛踱进房中。
烟雨寒气笼罩的剑眉寸寸舒展,眸中寒潭淬了暖,破了冷冰。
“赋及来了啊,倒是比我预料中的,差了那么几日。”
“怪我来晚了?”
司马赋及行至桌案旁,见桌上摆着三只茶盏,盏中清亮的茶水还依稀冒着热气。
“纵是我不来,你这掩瑜阁中,也甚是热闹。”
月玦摇首笑了笑,无奈说道:“这种热闹,不要也罢。”
“伯玉,将此茶撤下去,换成别的,大将军不爱喝碧螺春。”
“是。”
伯玉应下上前取茶壶茶盏时,却被司马赋及扬手止了。
“谁说我不爱喝碧螺春?”
·
瑁王府虎踞轩中,代衡仰靠在披裘大椅上,阖合的双眼下隐有一圈乌青,显然是一夜不曾睡好。
金蟾衔珠铜熏炉里的香燃得正旺,却丝毫不起舒心安神的效用。
此时代衡并未把玩那对玉球,双手抠于膝盖上,轻轻的揉着,舒缓着隐隐的酸痛。
他这膝盖酸痛的毛病,一到阴雨风雪天便发作。年轻时还不当回事,如今年过不惑,这毛病发作起来,虽说不上多疼,却甚是难耐。
“王爷,您找我?”
兀然传来的一声轻唤吓了他一个激灵,代衡清醒过来睁开眼,面带青铜獠牙面具的长琴已站至他身前。
代衡指了指一旁的太师椅,示意长琴坐下。
动作之际,代衡往门处看了一眼。此时朱门掩阖,必是长琴进来后又将门关上,可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长琴先生有些日子不见了,不知在忙些什么?”
“无事可做,看了些古籍医书。”长琴简单回了一句,未几说道:“王爷若无重要之事,定不会寻我来此,还望王爷有事直言。至于长琴自己的小事,属实不足挂齿。”
代衡点点头,却又顺着长琴前句说道:“原来长琴先生对医术还颇有研究,本王逢雨遇雪便膝盖酸痛的腿寒之症,寻了颇多名医圣手都不济事,不知长琴先生可有治病良方?”
“回王爷,对于医术,长琴乃是近来才有所涉猎,所知尚不过皮毛。王爷腿寒之症名医圣手尚且无策,长琴便更无能为力了。”
“好罢。”代衡叹口气认命般的应下,复又说道:“长琴先生既是治不了本王腿寒的毛病,那就劳烦先生为本王治治心病。”
“王爷可是在为今日洛城中的传言而恼心?”
“不止啊——”
代衡拍了拍酸痛的膝坐正了些,腰脊一瞬间竟也有些酸麻之感。
“说及一夜间兀然疯传之言,月玦身居皇宫掩瑜阁,怎会对西南之境了如指掌?”
“月玦七岁之年,划疆定域,重分东景州郡都县。其间各州界限以自然山脉河流湖泊等为界,以防各州势力联合。如此之法,使地方势力分散,消除危及京畿皇权之隐患。要想做到此点,需对天下地域之势了然于心。西南之境于他来说,不过是心中一隅。”
“本王对此事有所耳闻,这个月玦——”
代衡摇摇头,沉叹了口气。
“如今他住于宫中掩瑜阁,显然已是为秦昊所用。且本王听说,月玦效力西风之事传回东景后,景宣帝昭告天下将其逐出月氏皇族。如此一来,月玦回东景无望,想来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秦昊。且近日,又不知从何处回来了一个雪子耽——”
“王爷多虑了,依长琴所见,月玦居于掩瑜阁定为秦昊所强迫。且月玦纵是被月氏所弃,亦不会效忠于秦氏一族。试想月玦若当真肯向秦昊俯首称臣,如今为何却不得一官半职?
至于雪子耽,此人来历不明,初回洛城却被封为国师。王爷需费些心思查查此人的底细,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闻言,代衡点点头,沉声说道:“雪子耽本王已着手派人去查了。只是这个月玦,若他当真不为秦昊谋事,又为何会关心西南之事?如今秦昊已对自西南传回兵部的捷报有所怀疑,若追查下去,本王恐出变故。”
代衡言罢,长琴敛目抚着腰间白玉悬佩,沉默不语。
月玦事涉西南,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何处出了岔子,引了月玦起疑?
析西南天时地利人和,月玦本心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