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都是善变的。
见他二人商议得认真,秦楼安不忍心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去打扰他们。放轻了步子贴近墙边听了听,果如她所料,二人正说着西南之事,大有指点江山之势。
若二人因父皇所交代之事除却嫌隙,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由他们去吧。只是这府中立规矩的事,便一事落到了她自己头上,秦楼安轻叹一气转身往院外走。
“公主何时来的,竟疏忽了。”
月玦起身欲追,雪子耽摁住他肩膀指了指他未画完的地域图淡淡说道:“你继续说西南之事,不然我便将你偷写了公主姓名的塘报呈给皇上...”顿了顿,雪子耽说了句题外话:“你觊觎她?”
“没有。”
什么叫觊觎,何必说的那么难听?
见已不见秦楼安身影,月玦有些不悦的看了雪子耽一眼后,同样指了指案上地域图。
“国师大人莫要管他人的闲事了,且好生听着吧。你在祁雪山学的那一套,大多是空中楼阁不实用的,现在还要我提点你。现下可还想着赢我吗?”
“想。”雪子耽毫说得不犹豫。
“那随你想。”月玦回得云淡风轻。
这日里司马赋及方从京机厂回城南大将军府,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迎上前来牵马的小厮。
刚要进府,便听身后传来一阵车轮辘辘声,回头看,一匹通身黑亮与杂色的马拉着一架装饰豪华的乌黑色马车驶过来。
能用檀香木打造马车的,也只有壕无人性的谢荀了。
马车停下后车夫掀开车帘,果然是一身玄衣的谢荀探身出来。见司马赋及恰好站在府门前看他,谢荀粲然一笑理了理衣袖走过去。
“大将军是在等我一同进府吗?”谢荀上前,看见司马赋及冷俊的脸上残留着一道细小的疤,顿时狐眸一冷声色厉了几分,“不是说了让你敷用祛疤吗,不听话?”
司马赋及偏头避过谢荀摸过来的手,“人多眼杂。”
谢荀怔住,略略打量四周后笑道:“既然人多眼杂,你我便进府说。”回头吩咐:“将马车赶进府中把我送给大将军的礼搬下来。”
“疯了?”司马赋及皱眉,“知道人多眼杂还不快走,这么大声是怕暗中藏着的人听不到?礼?原封不动带回去,我不要。”
“此礼是我先前应诺送给你的,也由不得你要不要。”谢荀抬臂将司马赋及往府中请,反客为主道:“将军请进吧,我就是要让人知道我谢荀与你司马赋及关系匪浅。不过话说回来,现下我这么抢手,你就一点都不心动吗?”
司马赋及冷眼瞥了谢荀一眼,已被他推攮着进了府门,左印引着身后的马车也跟进来。
“要去何处?”
听司马赋及问道,谢荀一愕后开口朗笑,“这不是你的府邸吗?要去哪里自然是你说了算,怎的反倒问起我来?不过你是决定由我做主了吗?那便去你的卧房,我不介意。”
身后左印闻言忍不住暗暗打量着谢荀,听说这人是先前在府门前闹事的谢容的兄长。嗯,不愧是兄长,比起谢容来更加无法无天,竟然敢要求去他都不曾涉足过的大将军的卧房。
“我介意”司马赋及兀然驻足转身,“去书房。”
谢荀跟在司马赋及身后,一路上闲庭信步如在自家院子游逛,完全不在意藏在隐秘处的眼睛。
只是对于将军府中的格局布景,谢荀好像很不满意,一会摇头一会指点,这里假山不伦不类,那里荷池毫无章法。
一开始司马赋及权当没听到,本来他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谢荀一直在他身后挑剔,让他心生不爽,
驻足转身回头,司马赋及说道:“既然如此嫌弃就回你的谢府,何来如此多的废话?将军府又非给你谢荀住。”
“如何不是给我住?现下洛城中人皆知我云游归来,这两日里上门叨扰我的人险些要将我谢府的门槛踏破。我寻思着你这将军府倒是处躲麻烦的好所在,便想搬到你这里住一阵子。”
司马赋及的脸完全冷下来,看谢荀的眼神不解又肃厉。
“想来这个时候童儿也该带着行李等物朝这里来了,不过大将军放心,我不会在你府中白吃白喝白住,反而可自己掏钱养你,负责你府上所有花销。”
谢荀又打量了眼四周,四处指了指,“这府中也要找人重新翻修,且看你连个管家都没有,我便委屈一二替你掌管掌管。”
左印跟在二人身后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这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自家将军头上了,世间还有这种好事?
“你在胡闹什么?谢家不需要管了?谢容不需要管了?”
正筹划着如何重新布置院落的谢荀闻言,看向司马赋及,“谢家没有我一样可以治理的井井有条,至于容弟——”叹口气,又道:“弟大不中留,我这个做兄长的已经有些管不住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将他一并接过来,你我可以一同管教。”
谢荀说完,司马赋及一言未发朝书房走去,将谢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