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 有话好商量(2 / 3)

迹有些熟悉,那个名字也有些熟悉——裴喻舟。

“爱徒裴喻舟之墓?”

目光从上二下看过碑文,司马赋及认出这是谢容的字,若此碑是谢容所立,那坟中人便是他的徒弟。只是他怎的不知道,谢容什么时候收了徒弟?

“看到这个名字,难道你还猜不出他的身份吗?”

谢荀上前,将被风刮到木碑上的破败烂草拂掉,把歪歪斜斜的木碑重新扶正。几只釉色玄黑的酒坛凌乱得堆在坟缘处,他的容弟,应该是又来与他的徒弟喝过几次酒吧。

“他是,裴家的人?”

虽是问话,可司马赋及语气里却已带了七八分的肯定。

谢荀点点头,将那几只酒坛收拾了,说道:“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月余前,皇后昭阳殿里出了四个不知来历的奸细,其中一人还在殿中大骂秦氏一族弑主杀君猪狗不如,被秦昊认定为前朝余孽之事。”

司马赋及本就冰冷的眸里闪过一道寒芒,此事虽被秦昊压了消息,可在宫里的编入金吾卫的定危军却不是瞎子聋子,他自然也知道。

秦昊肯将其他案子交给他查办,可涉及所谓前朝余孽的事,却绝不会让他插手,而是交了他信任的雪子耽。所以此事他也仅仅只是知道罢了,想插手却不能,若要强行涉身其中,反而会引得雪子耽怀疑,何况那人是否当真是大萧朝旧人,一时还不能确定。不过现在听谢荀如此提示,司马赋及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真相,昭阳殿辱骂秦氏者,便是眼前孤坟中人,裴朗裴大将军的后裔。

司马赋及上前一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七年前裴远庆裴将军一族与卓梁王一脉几尽灭绝,月前他只知月玦身边的小德子乃是梁氏疑孤,未曾想到裴家竟然也还留有血脉在世。可现在,这惟一的血脉也已葬在这萧瑟荒凉的无人旷野,秦氏一族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

“他怎会成为谢容的徒弟?又是如何进了宫里?”司马赋及蹲于坟前,半跪着膝,与谢荀一同添着新土。

“他应是七年前洛城封城时侥幸逃脱被容弟所救,至于细枝末节我便不得而知了。他进宫乃是与我做的一笔交易,我化名长琴潜入代衡身边,大致是四年前,他潜入瑁王府欲行刺代衡被我发现拿住。他武功虽高,然代衡亦不是平庸之辈,且有暗卫护身,他如此冒失行事,只能是白白送了性命。”

谢荀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站起身,眼底蕴着无限可惜,“可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白白送了命。当时我捉住他后,自然不会交给代衡,他虽极不愿意透漏自己的身份,可当我说了可帮他报仇后,且将自己谢家家主的身份告诉他,以此作为筹码交换他的底细。他自知被我抓住本该难逃一死,就算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后也是一死,横竖都是死,他权衡过后决定信我一次,言说自己是裴远庆将军的独子。我与他打斗时,发现他的剑法与容弟极为相似,当时我已知容弟便是墨意阁阁主,又问他与容斜是何关系,这才知他是容弟的徒弟。”

谢荀看了眼也站起身的司马赋及,无奈笑道:“裴喻舟极度的想要报仇,想杀代衡,更想杀秦昊。我答应帮他进宫,只不过,他要帮我从墨意阁中偷一样东西。”

“从墨意阁,偷东西?”

“是啊,我这个做兄长的,让我弟弟的徒弟偷我弟弟的东西,多么荒谬,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谢荀摇头凄笑,片刻后才说道:“容弟自记事起便一直是我在照顾他,从未见过爹娘,他问过我,我便骗过他。小时候他还是信我的,可渐渐他不知为何便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不然,他又怎会接触墨意阁,最后竟还成了墨意阁的阁主。我遇到裴喻舟之时,已经知道他在察查自己的身世,甚至还查找到了我为骗他所说的扬州一户谢世大族的族谱。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怀疑自己的身世,我便让裴喻舟,把他负责找到的族谱偷了回来。”

谢荀言罢低敛着狐眸笑得凄苦,宽大的玄纱墨袍卷在风里猎猎作响,像一只翩飞天地间的鸥鹭,飘摇,无依。

“你要瞒他多久?”

“能瞒多久,便瞒多久,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容弟心如琉璃,是世间最为干净纯粹之人,我不愿他如我一般,为了复仇变得阴鸷毒辣,变得面目全非不像自己,整日里算计别人,也被别人算计,甚至可以泯灭良心,为了报仇往无辜之人身上捅刀。这些血腥与罪恶,我一个人来做就好了,容弟一身白衣洁净如雪,不能被这些肮脏的、恶臭的东西所玷污。”

谢荀声音被风吹散吹远,额前未束起的墨发飘在风中遮了眼。司马赋及盯着他看了良久,终是上前抬手摁在他的肩上,可他没想到,谢荀竟顺势一倾,额头抵在了他坚硬的肩甲上。

“萧昱,答应我,如果你看到我渐渐变坏,渐渐变得残忍无情,请不要讨厌我,我自己讨厌自己就够了,谁厌恶我也没关系,至少你不要。”

“我从未讨厌过你,以后也不会。”

额上坚硬冰凉的触感让谢荀清醒了几分,听司马赋及如此说,他会心一笑。未几抬起头,见他看他的眼神中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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