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她感觉他并非是心愿得偿的满足,反而有一股浓郁的不甘,从他的气息中流露出来。
像是一个不知餍足的人,想贪求更多,却又求而不得。
这是他第一次肆无忌惮得抱她。
可偏偏像最后一次。
秦楼安瞬间想到了什么,一颗火热的心顿时坠入冰窖,同样疯魔了般,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抱他。
好像她怀中抱着的人是一阵风,倏而便不见。
有滚烫不知不觉从她面颊滑落,浸透进他的襟口,不知过了多久,月玦才缓缓放开她。
秦楼安连忙偏过头,扯着袖子胡乱擦了把眼泪,却又被他拽回去重新正对着他。
月玦看着眼前人通红的眼角,又见自己湿了大片的衣襟,摸上去是一片冰凉。
“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当然要哭了,你要被猪拱了,能不哭吗?”
“...猪?”月玦哑然失笑,抬手抹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那公主这颗白菜可就要归我了。”
秦楼安泪眼惺忪,鼻尖通红,抬眸睨了他一眼也没在意他话中的打趣,吸了吸鼻子提醒:“你千万不要忘了,来年等我生辰之时,为我寄明灯。”
月玦唇角的笑兀然僵住,转而变苦。
见他点点头却没说话,秦楼安抬起他的手扳出三根手指,“你发誓,我现在要你发誓了。”
“公主不是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誓言吗?”
“我信你的。”
喧嚣的两颗心登时平静下来,秦楼安自己都没想到,她竟然脱口而出,说她相信月玦的誓言。
“我...我只是觉得你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
听她突然开始狡辩,月玦连连摇头表示没听到,笑问:“那不知公主要我发何誓言?”
秦楼安沉吟片刻想了想,看着他说:“我要你发誓,来年你若不守诺言不与我同庆生辰,便终生不得如意娇妻,孤苦百年。”
孤苦百年,总好过猝然二十载。
如意娇妻?月玦看向眼前人,虽然知道她此举何意,然终生不得如意娇妻,未免也太过狠毒。
不过话说回来,若来年他不陪她过生辰,自然也娶不必娶娇妻了。
“好,我答应公主。”
秦楼安站于一旁,看着他对月起誓,只是如她所说不同,除了来年,他应下她的还有余生年年。
“啧啧,好生感人呢,看得我潸然泪下啊。”
突然一道低沉到雌雄莫辨的声音传来,秦楼安寻声看去,正见楚妖从身后的青石小路上走来。
秦楼安皱眉,先前月玦被父皇叫走时,楚妖便以身体乏累为由先回房休息了。
现在他怎会出现在梅林中?他是何时来的?可还看到听到了其他的?
见他一双眼一直盯在月玦身上,秦楼安心里十分不爽,好像是自己的宝贝被别人觊觎。
“二位可是腻歪完了?”
腻歪...听他突然说到腻歪,一双美目在她与月玦身上来回打量,秦楼安才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
疯了,真是疯了,她竟然抱着月玦哭,还任由他亲她...
“公主先行回凤栖院,我晚些过去。”
秦楼安一怔,看向月玦,又见楚妖已站到他身旁淡淡浅笑。显然这人是来寻他的,而且还有事不想让她知道。
“不必,不必过来了,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楚妖噗嗤一声当即笑了,掩唇附到月玦耳边,“太子,人家可不想给你留门儿了呢。”
“少胡闹,粉黛若能撑过今晚,便能活命,如此关键之时,我自然要去救人。”
秦楼安本来有些赌气,确如楚妖所说是不想让他再过来,不过听到粉黛,她又变了主意,“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忙完便过来好了。”
秦楼安最后看了眼月玦,便转身回了凤栖院。
楚妖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太子殿下是认真的吗?”
月玦从秦楼安隐去的梅林深处收回视线,心里也知道楚妖所说何事,反问道:“有何不可吗?”
“目前是并没有什么不可,然我只是怕,终有一日,一些不得不面对的东西突然浮现,横亘在你们二人中间。有些事,不是由你们说了算,你们的身份,终究是避免不了的坎。”
“我已经不是东景的太子了。”
楚妖笑了笑:“但你终究还是要回东景不是吗?何况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认真待你。”
她是不是认真待他,他不蠢也不傻,能感受得到,辨别得出。何况这个,其实也并不那么重要。
至于终究要回东景,月玦默然,久久不语。
比起他二人的身份,更让他担心的还是司马赋及与谢容。
一旦秦昊或者是她得知他们的真实身份,双方必定势成水火,他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又当如何?
见月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