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秦楼安面前的是一身锦缎裁制的衣衫,样式与颜色皆是当下最为时兴的,是她寻洛城中最有名的裁衣铺子所制,叠放的整整齐齐摆在漆盘里。
衣上躺着一只鼓鼓当当的荷包,里面所盛乃是金子,另一边摆放着一只精美的紫檀木匣,里面盛着她精心挑选的一对金镶玉的簪子。
她挑选这些东西的唯一标准就俩字——值钱。
中禁军军营最外围的一处军帐,她命花影找了许久才找到这里,是缺玉在军中所住之处。不同于其他士兵几人合住一起,他一个人单独占一帐。
看着他沉默阴冷地坐在她对面,秦楼安似乎很能理解他为何一人独住。
正常人谁敢与他这个性格孤僻又武功高强的怪人住在一起?
万一哪天惹他一个不开心,他直接送你归西?
盯着他额前凌乱枯黄的发看了片刻,秦楼安将漆盘推到他身前。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新衣服以及一笔钱,甚至为你备下了一对定情之物。”
闻言,他半遮在乱发中的双眸扫了眼盘中之物,旋即丝毫不以为意地偏头看向别处,留给她半边伤疤狰狞的侧脸,“送我这些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秦楼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虽然缺玉在武功,骑术以及射箭的比赛中皆赢得第一,按照事先约定的规矩,他可以择一位公主为妻,显然他亦将此事当了真,且…还选了她。
然此项规矩一开始便是因人而定,是她父皇专门留给东景太子月琛。
然随着月琛在武功的比试中失利败北,胜者迎娶公主的规矩亦被她父皇否决。
如今距离缺玉夺得三项比试的头筹已过去一天时间,可她父皇连提拔奖赏都不曾给予他,又怎会将自己的公主嫁给他为妻?
虽然她父皇还未曾召见他,然召见亦是向他施压,让他自己主动放弃与皇家联姻的机会,如此她父皇亦能在众军面前保全君主威信。
但她又不忍心看着缺玉几番比试,最终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连个娶媳妇的小小心愿都实现不了。
“这些自然是给你娶媳妇的啊。”
缺玉再次看了眼盘中的东西,此次他的目光在那只紫檀木匣上多停留了片刻。
秦楼安只当他心动了,连忙将木匣打开,一对华贵的簪子闪烁金玉的光泽。
“是不是很漂亮?你送给你喜欢的姑娘,她一定会高兴得心花怒放!”
“不要。”缺玉拒绝得毫不犹豫,他将漆盘推回她这边:“要你。”
虽然昨天她就知道他选择的是她,但是现在听到他严肃又果决地说要她,秦楼安还是觉得极为惊骇,且他语气中竟还带着不容她拒绝的霸道?
秦楼安心里叹口气,再次将漆盘推到他身前。
“缺玉…”她刚叫出这个名字,便见他突然抬其头,清冷的目光霎时扫向她。
秦楼安怔了怔,反应过来解释道:“忘了告诉你,缺玉这个名字是我私下里给你起的,你接受也好拒绝也罢,我便这样称呼你了。”
二人僵持沉默了片刻,最后缺玉轻微一点头。
秦楼安松了口气,他这算是默认了她私自给他取的名字。
只是她怎觉得适才他唇角游离着一丝笑意?
他是在高兴吗?
想来是这个名字甚合他的心意。
说来也怪,她竟然会考虑他是否满意,若按身份而言,她完全不需要顾及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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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缺玉所流露出来的气韵,除了阴冷便予人沉稳尊贵之感,丝毫不会让人低看他一眼,甚至与她相谈之时,亦从不将自己贬低一等。
最明显之处,便是他自言为我,而非其他诸如卑职属下等一类谦卑之辞。
这让她愈加好奇他自称叫缺之前的身份。
打量他片刻后,秦楼安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
“缺玉,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父皇他定然不会将自己的公主嫁给你,如果你执意要娶,他杀了你都是有可能之事。”
秦楼安仔细观察着他半埋在乱发中的脸,却见他神情丝毫不为所动。
好,既然威逼不成,那她就利诱。
她将荷包打开,将金子倒出来捧到他面前。
“你拿着这些钱,不说娶一个媳妇,就算要娶十个八个也足够了。”
秦楼安将金子捧的更高,就在他眼下。
“但你要娶公主,可只能娶一个。”
缺玉终于舍得再次正眼看她,只是这次他的眼神却有些鄙夷,他将晃他眼睛的金子推开。
“十个八个亦不如公主一个好看,我要是娶了公主你,别说是这一捧金子,就算千捧万捧亦不在话下,此为一劳永逸。”
秦楼安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个缺玉目光放得还挺长远,觉悟竟然都比得上月玦那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