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想明白过后他抬起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走吧。”说着,他有些踉跄地朝帐外走去,帐外并排站着两人,一身墨绿披风盔甲的梁伯玉,一身艳红色石榴裙的楚广平,二人穿着皆是十分显眼,代衡却犹若未见,只仰着脸面看着方升起不久的太阳。
“太子殿下~”
见月玦随后出来,已久不作女子装扮的楚广平,立时如一只花蝴蝶扑过去,她本欲攀上月玦的脖颈,还要献上他的香吻,却都被不着痕迹地避过,他恼得嘟着嘴直跺脚:“人家特意为你重新穿上这宝贝了许久的石榴裙,你却不解风情,一来就要看这个破老头儿,现在还拒绝我!”
“别闹。”
月玦看了捏着水袖一脸娇态的人,未作停留走到梁伯玉身边。
许久不见,在军营之中磨砺数月,曾经那个有些荏弱的梁伯玉,已然变得刚毅稳重,他见月玦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楞怔打量了眼后,他满面喜意地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玦太子!”
“快起来吧,如今你是骋平军的主帅,又在这军营之中,焉有跪我这个闲散之人的道理?岂不折煞了你一军统帅的威严?”
月玦俯身将梁伯玉扶起,两人沉默着对视了片刻,久别重逢的欣喜便已在这不言之中了。
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代衡,月玦说道:“伯玉,我曾答应你帮你报杀父弑弟之仇,如今代衡已落入你手,带他看过代朝祁之后,便任由你处置吧。”
得到月玦的允许后,梁伯玉面上露出大仇即将得报的欣然快感,他等这一天实在已等了太久太久了:“伯玉多谢玦太子!”朝月玦一拜,梁伯玉便推囊着代衡朝另一处营帐走去。
待二人走远,楚广平再次捋着胸前的墨发凑近月玦,一抬头却见他面色出奇平静,远去的眼神亦有些凄楚苍凉之感,他不解地问道:“太子,代衡死了你不高兴吗?怎么反而有些替他悲伤难过的感觉?”
“有何可高兴?又有何可难过?我与他本无恩仇,立场亦不敌对,他只是太不幸,秦昊又太幸运了些而已。代衡的下场,又何尝不是我若失败后的前车之鉴?”
“太子与他怎么能一样呢?代衡贪得无厌,做了世袭王爷还要做皇帝,迫害了那么多人,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他活该。可殿下你本来就该坐皇位,该死的是月扶沧和月扶巘!再说了太子殿下,有我楚广平在,绝不可能让你失败!”
本想拍着胸脯保证,可一拍之下却是一马平川,楚广平顺势抓着襟口撇撇嘴:“殿下,我这次为你奔赴西南,还险些被西门恭那个糟老头子糟蹋,你……你就不补偿人家一下么?”
月玦看了眼眼波潋滟瞪着他看的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宛然笑了笑:“好说,我这里有一颗药丸,你吃下去之后可让你的身形变得丰满一些,要还是不要?”
月玦说着,就当真捏出一枚乌黑色的药丸。
楚广平双眼登时一亮,如获至宝地惊叹道:“太子殿下,我早就听说有人可以制出令女子胸部丰满的药丸,没想到太子殿下你就会!”
楚广平痴迷地伸出双手,将那枚小指腹大小的药丸极为珍视地捧过来,他盯着掌中药丸看了又看,突然惊疑一声:“只是殿下,你配制这药是给谁用的?依我看…公主她的身材也不需要……”
“嗯?你说什么?”
头顶突然传来冷森森凉飕飕的声音,楚广平顿时意识到他可能有血光之灾,连连摆手说道:“殿下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扮作女人这么多年,即使穿得再厚我一看之下也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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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从盛京西门驶出的人马,便是月玦收到楚广平所传密信,率数十人赶往陈仓。
从东门朝东而出的,是秦楼安与雪子耽率领大军,赶往洛城营救秦昊。
在萧昱谢荀言而无信不肯配合一同围堵代衡开始,秦楼安就隐隐察觉他们要趁虚攻打洛城,因此她曾有书信传给她父皇,让她父皇严加布防莫要放松警惕。然她不知情的是,纵然洛城与皇宫防卫皆空前森严,谢荀却依旧通过这些年暗中修建的密道,暗度陈仓进入洛城潜入皇宫。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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